这地儿不算太隐蔽,恰巧有几个美姬说说笑笑从旁路过,正犹豫该不该过去时,就见低喊完的薛妖猛地一个低头,去寻少女的唇。
赵玉珠飞快躲闪。
羞恼的情绪让她拼尽全力反抗。
起先推推搡搡,小脑袋左摇右摆,后来躲不开的赵玉珠也逐渐发了狠,以嘴还嘴,以牙还牙,一通硬碰硬下来比打架还累。
几个美姬以前也伺候过晓薛妖酒水,知晓他是不碰女子的,骤然撞破这种场面,一个个羡慕坏了。最后,还是一个年龄稍长的美姬,识趣地拉着她们悄然离开了。
耳朵灵敏的赵玉珠自然听到“有人来了,又去了”,臊得脸都发烫。又不知过了多久,唇和齿都发麻生疼再对抗不动了,薛妖才放过了她。
赵玉珠无力地仰头靠着墙,气喘吁吁质问:“你有病啊?”
“回报你的两耳光啊。怎么,就许你平白无故打了我,还不许我还手?”薛妖也有些微喘,稍稍调整气息后,回敬她。
赵玉珠气笑了。
用占她便宜的方式来报复她?亏他想得出来!
“怎么,还不过瘾,再来一次?”薛妖又威胁似的压下了头。
“去你的!”
赵玉珠偏过头去,发泄地踹了臭男人一脚,才开始反驳他先前的话:“再说了,那也叫平白无故?你都跑到这来吃花酒,玩美姬了!”
还说平白无故打了他?要脸不!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花酒,玩美姬了?”薛妖顿了顿,看着她双眸,质问道。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少女气鼓鼓的。
“首先,今日是太子宴请群臣,不是我单个跑来这。其次,每个官员身旁都有一个侍女端茶递酒,我对锦衣卫队伍管束甚严,只许他们正常的喝酒,非正常的暧昧方式统统是谢绝的。”
薛妖耐着性子,简略解释。
“真的?”
薛妖白了她一眼:“就算你眼瞎,耳朵总没聋吧?‘锁骨盛酒’我拒绝了,被罚‘以嘴渡酒’,我原本也是要言辞拒绝的。这不……你来了,才配合着完成了惩罚。”
唰的一下,赵玉珠难为情地别开眼神。
心中恍然大悟,难怪,先头在大殿里,薛妖询问太子“罚一杯不够,自罚三杯是吧?”
搞到最后,是她冤枉了他呀。
少女显然晓得自己犯了错,手指在男人见不到的地方局促地攥紧衣摆,又或是一下又一下地死抠玉佩,可脸上却依旧一副倔强的神情,不肯低头服软。
赵玉珠这副貌是情非的样子,哪能躲得过薛妖这个锦衣卫头子的眼?
扯了扯嘴角,薛妖没跟死不认错的少女计较。
不过,有一件事他必须计较计较:“赵玉珠,你脸上抹的什么?怪味的梅花香?熏死人了。”边说,边嫌弃地捏了鼻子。
赵玉珠:……
她的梅花香哪里熏死人了?
“你没鼻子嗅不到?每回一靠近你,我简直要折寿。”薛妖佯装难受,偏过头去鼻子捏得更死了。
偏生赵玉珠仰起小脑袋正要反驳时,陈南突然出现在了拐角,压低嗓音道:“头儿,有谷中昌的消息了。”
谷中昌的同伙全部落网,唯独跑了他。
薛妖松开赵玉珠,一撩袍摆,阔步朝外走去,但捏着鼻子的手,直到拐出通道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