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爷……独木桥……是孤派人弄坏的……”
“……假死药,也是孤自己弄来吃的……”
“……父皇偏宠薛妖,唯有弑君才能弄死薛妖啊……明明孤才是父皇的儿子,可坐镇西北期间,父皇却屡次偏听偏信薛妖这个锦衣卫……孤不服气,孤委屈……”
陷入梦魇的太子,面对明察秋毫的判官阎王爷,将自己一肚子的委屈声嘶力竭地哭喊出来。
这一通哭喊,听得凌梓云面色惨白简直想死,完了,一切都完了。
好好的局,竟被太子给亲口毁了!
候在寝殿外见不着里头情形的官员,一个个全听了个清清楚楚,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太子殿下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莫非,熟识的、打小看着太子长大的荣国公一来,太子殿下将他当长辈,哭诉出满肚子的委屈和愤懑?
一身小厮打扮,面部罩上一张假皮,跟随宁啸混进寝殿的赵玉珠,则强忍着才没窃笑出声。心想,朱寿这个蠢货,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等他清醒过来,怕是想将自己溺死在粪坑里。
宁啸静立在床边,默不作声,静等荣国公做出判断。
有了太子殿下的招供,弑君案件好审极了,抓住太子身边的近卫上了一通手指夹棍,真相便水落石出了。
近卫们纷纷招供,确实如太子梦呓里的一般,一切都是太子自己捣鼓出来的局,薛妖是受害者。
~
当日傍晚,荣国公带上宁啸等一大批西北官员,浩浩荡荡前往牢城,亲自接蒙冤无辜的薛妖出狱。
“千户大人,受苦了!”荣国公大步跨入阴暗潮湿的牢房,扶住一身囚服的薛妖。
薛妖抬眸,与荣国公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薛妖敬佩荣国公的雷厉风行,进城不到三个时辰就摆平了太子一党,不愧是圣上亲自挑选的钦差。
荣国公惊叹薛妖的算无遗漏,每一步每个环节都丝丝相扣,将德不配位的太子压得死死的。
盯着薛妖这张似曾相识的脸,荣国公满意地点头,不愧是……她的儿子。
一通梳洗,薛妖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威风凛凛、英姿勃勃迈出了牢城大门,迎着落日余晖,薛妖闪耀着金光,在一大群官员的迎接下,重返西北官场。
这一次出狱,在场的官员心头亮得跟明镜似的,薛妖与太子斗法居然胜了!
薛妖日后在西北的话语权不言而喻!
除却官员,道路两旁还拥挤着好些受过薛妖恩惠的老百姓,曾经的锦衣卫大都欺压百姓,自从薛妖上位后,甘州城的风气改了,不做亏心事的百姓几乎不用担心自家含冤入狱。
遂,得知薛妖出狱,感恩的那批百姓自发地来了,人潮拥挤,附近街道人头攒动。
薛妖出狱,说是万人夹道欢迎也不为过。
“师兄,师兄……”
“这里,这里……”
这等场合,哪能缺席小师妹郭泗芳,她奋力挤出拥挤不堪的人群,站在排头的好位置,又蹦又跳,卖力地呼喊,嗓子都要激动得喊哑了。
赵玉珠一身浅蓝色裙子,也混迹在路旁的人群里,兴奋地眺望被好几个官员簇拥在中间,如同众星拱月般迈出牢城的薛妖。
赵玉珠笑靥如花,使劲儿挥着白帕子。
赵玉露陪同妹妹一同来的,见妹妹和薛妖感情甚笃,心头很是宽慰。薛妖这个妹婿,她是欣赏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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