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怀疑自己幻听了,这么简单的镖,你确定用得着他俩亲自上阵?普通的镖师就足够用了嘛。
赵玉珠懒得多说废话,一把抢回银票:“干是不干?不干我换别家。”
总镖头和副总镖头连忙夺回银票:“干,干!”管它简单不简单呢,有巨额银票就行。
随后,赵玉珠带着他们来到街头,又租来一辆马车,亲自指挥镖师们将尸体抬上去。
此时,赵玉珠的目光审视地扫过草席里卷着的死尸,那张脸……赵玉珠微微抿唇,就是他无误。
随后,赵玉珠当着街头百姓的面叮嘱总镖头:“你们也不用赶时间,缓慢出城,务必让马车里的亡父不颠簸不受罪,成全了孤女的孝心才是。”
说罢,赵玉珠又用仅一人能听见的声音,朝总镖头耳语:“尽量龟速,龟速!越慢越好!”
这要求丁点不过分,慢点而已,总镖头立马应下。
一系列事情干下来,赵玉珠指挥若定,行云流水。
“这位小姐,当真是与众不同。”朱寿在酒楼雅间里,再次笑谈赵玉珠。
方珏只默默给太子倒酒,装傻没接话。
他晓得,妻妹已许了人家,他可不敢怂恿妻妹给人作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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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总镖头、副总镖头亲自护镖,马车在冬日暖阳下渐行渐远。
赵玉珠翻身上马,自行回府。
说是回府,在确信没被人尾随跟踪后,中途却拐去了另一条巷子。
“驾!驾!”
赵玉珠急切地鞭打马屁股,马蹄溅起地上积雪,一路飞驰,路旁一株又一株苍天大树飞快从眼前掠过。
赵玉珠脑海里频繁闪现傅小蝶“亡父”的面孔。
那张脸,隔了一世,她依旧一眼认出。
正是那个窃取“西北勘舆图”的瓦剌细作。
上一世,两国开战前夕,那个细作居然成功携带“西北勘舆图”逃回瓦剌,害得大宁国在西北战场一败涂地。
隆武帝大怒。
让细作逃脱,也成为薛妖履历上抹不去的污点,一度被言官追着弹劾。
这一世,如同上一世般伪装成“死尸”的细作,被重生的赵玉珠给“困在了龟速行走的马车”里了。
赵玉珠内心松快起来,这下,她有足够的筹码与薛妖做交易了!
一刻钟后,赵玉珠气喘吁吁去城东的锦衣卫卫所拍门:“快开门!”
不多时,“嘎吱”一声,开门的锦衣卫见是一个头戴帏帽的妙龄少女,面色立马一凶:“小姑娘家家的,跑这里来瞎闹什么,快走!”
说罢,两块门板一合,硬生生将赵玉珠给关在了门外,任凭赵玉珠如何打门,就是不再理会。
“小姑娘怎么了,就不能有要紧事了么?”赵玉珠气结。
卫所里,陈南抱着一垒卷宗从回廊经过,听到有人不断打门,略蹙眉头,问怎么了。
守门跑上前回道:“跟昨天一样,又有个小姑娘过来瞎闹。”
昨天那个瞎闹的小姑娘,被当值的锦衣卫打了十棍子,拖出去时都快断气了。事后传进薛妖耳里,直接罚了那个锦衣卫五十军棍,全卫所锦衣卫围观。
这是薛妖上任以来,又一次整顿风气。
身为锦衣卫,绝不许欺压百姓。
陈南自然知晓昨日的事,听说又是个小姑娘不懂事瞎闹,便交代守门的赶走即可,切不可乱用武力。
赵玉珠仿佛听到了陈南的声音,透过门缝确认,见远远的真是陈南,忙拍门大喊“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