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空慢吞吞:“在看雨。”
“咦?”
“1小时37分钟后会有雨。”
大多数人不会相信这句话,要知道就连现在最先进的气象检测技术都无法如此准确的测算出下雨时间,因为用的方法本质是概率学问题。
但果戈里显然不在此列,他当即就拿出怀表开始计时,好奇心达到顶峰。
他仍然保持着笑眯眯的样子:“说不对的话,杀了你哦~”
异瞳的白发魔术师用他一开始就亲昵的语气说出威胁,仅仅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喜怒无常的像个疯子。
未名空不为所动。
几秒后,果戈里郁闷的戳戳他,“你怎么不害怕?我不是在说笑哦。”
这是费奥多尔开口:“也许他无法听懂你的威胁,要知道在几个月前他才重新开口和人交流。”
黑发青年眼中含着怜悯,轻轻摸了摸未名空的白发:“真可怜啊,明明为国家付出了那么多,父母却在面前被枪杀,连尸体都不能保持完整。明明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却总是被当做精神病一样对待。一定很痛苦吧,一定很害怕吧,所有人都在利用你,像一条条如狼似虎的鬣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撕咬你的血肉。”
费奥多尔微笑着,手指下移,擦过未名空不安颤动的睫毛,放在侧脸上,似安抚又似禁锢。
“为什么你一定要承受这些?明明是他们的罪,被惩罚的却是你。你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紫眸中暗藏着永无止境的深渊,无时无刻不在引人堕落:“所以反抗吧,将加诸于你的一切悉数奉还,为世界献上伟大的复仇盛宴,让一切苦痛与罪恶消失。”
“来吧,来加入我们吧。”
未名空猛的推开他,警惕的后退几步。
之前他问太宰治怎么当卧底时,黑发首领回答:“空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所以当费奥多尔一遍又一遍提及他的过去,感同身受一般告诉他多痛苦时,他顺从内心的抵抗。
过去的那些事曾几度让他失去自我,但能支撑一个人走下去的,即使死亡也带不走的那份珍贵的心意,才是比痛苦更加深刻的烙印。
未名空:“不是!”
【有人确实伤害了他,罪无可恕。】
“那时的我很难过。”
【虽然很多时候都坚持不下去,怀疑自己的存在,想要就此消失。】
“现在我明白,比一切更重要的,是爱。”
【爸爸妈妈再也醒不过来了,但陨石至今陪在我身边。晶子救了我。森先生带我脱离了那个地狱,太宰一直在努力保护我……】
纵使苦难加诸吾身,毅然步步蹒跚为真情。
对面的两人被未名空眼中的情绪感染,微怔后果戈里幸灾乐祸:“哎呀,金灿灿的小鸟要飞啦~”
费奥多尔皮笑肉不笑:“您似乎很高兴?”
【哦呀,都气到说敬语了。】果戈里十分感动:“挚友,已经这么生气还让我好好站在这里,你对我太好了!”
费奥多尔:“……快点吧,港黑的人要来了。”
果戈里兴致高昂:“那么说好了,我抓到的小鸟就是属于我的啦!”
……谁跟你说好了!
未名空被陨石急匆匆的推搡着,狗子急的连咬带拱,但它显然高估了小主人的平衡性,虽然在这段时间内因为散步锻炼了不少,但还是那句话,“时间太短了。”
一阵天旋地转,未名空就懵懵的坐在了地上,巧合的是他的手掌下是柔软的草地,因此没有受伤。
但这时的果戈里一挥斗篷眨眼出现在他们面前:“嗨~”
陨石扑上去就是咬,但果戈里从斗篷下抽出一大团布条直接准确无误的塞进了陨石的嘴里,不让它吐出来,笑眯眯:“乖狗狗,狗狗乖。”
熟悉的迷药气味让陨石想起之前被人类带走的经历,它发狠的左右甩头,但禁锢着它的白毛力气格外大,一时让它挣脱不开。于是身体渐渐瘫软在地上不动了。
果戈里趁机撸了撸陨石的大脑袋,毛发都被他揪下来一把:“真乖。”
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