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尊重我一下吧!”
“反正放你那儿也破不了嘛。”
一色都都丸被扎了好几下心。
鸭乃桥论:“死者当天出现在车祸现场的原因正是要去见一个人——未名空。但那天的调查结果没有任何证据,他很快就被无罪释放。
我看了监控,死者过马路时被什么东西转移了注意力,所以才没来得及躲避超速的汽车。而汽车的司机是个飙车党,身上有前科,但因为家里的关系直到现在仍然肆意妄为,追求刺激。所以才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超速行驶。并且他每周都要来这里一次。”
一色都都丸震惊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但是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不确定性因素太多,失败的概率极大,即使他能够准确的计算出弹珠的轨迹,但死者和飙车党到达的时间、触发弹珠的角度都是难以控制的变量。除非他有超能力。”
“原来真的有超能力啊……”
鸭乃桥论自信微笑:“但我们还有另一种方法让他认罪。”
一色都都丸和鸭乃桥论回来后就宣布:“我们已经找到凶手了。”
一色都都丸深吸一口气,紧紧盯住未名空。
未名空歪了歪头,“这样啊,那猫咪怎么办?”
一色都都丸微愣,下意识说:“猫咪当然……”
鸭乃桥论故意不在乎说:“猫咪已经无所谓了吧?还是杀人案更重要。”
未名空:“……无所谓?你们是这么想的。”
他喃喃道:“究竟什么才是有所谓的?”
未名空神色冷静,直接承认:“是我策划了一切。人是我约出去的,弹珠是我放的,路障也是我布置的。
我听说了一色警官的事迹,主动将案件寄给了你。只要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跟你走。”
一色都都丸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承认了:“你问吧。”
未名空平静的看着他:“一色警官还记得沪上美惠自杀案吗?”
“嗯,演员和她的丈夫接连自杀,死状凄惨,因为过于诡异,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鸭乃桥论思索:“原来你是她的孩子。”
未名空:“是的,我也是第1个发现他们出事的。”
一色都都丸复杂的看着他。
未名空:“后来我慢慢了解到他们的死因,原来我的爸爸妈妈中学时候都遭受过长期的校园暴力,早在那时他们的心里就留下了创伤。即使后来他们的事业多么成功,家庭多么美满,都无法抚平他们的伤痛。
他们真的是自杀而死的吗?不,杀死他们的是一张张口无遮拦的嘴,是一个个带着侮辱的玩笑,是一道道深入骨髓的恶意。
他们毁掉了三个人的人生,一个幸福的家庭。每年都会有千千万万死于校园暴力的人,但所有人都视而不见。”
一色都都丸现在明白,未名空既不是天生冷静,也不是接受能力强。相反,在他心中燃烧的是永不停息的情感,他从来没有接受死亡。
少年鎏金的眼眸中仿佛涌动着流沙,比岩浆还要炽热,带着孤注一掷的执着:“回答我吧,如果他们有罪,那么为什么世人不要求其偿还?如果他们无罪,你们凭什么要逮捕我?”
一色都都丸被震撼到了,嘴唇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
鸭乃桥论突然捂住眼睛,踉跄了一下,茫然地看着双手:“我这是……眼睛不起作用了?”
一色都都丸担忧的看着他。
鸭乃桥论恢复正常,招呼一色都都丸离开:“走吧,都都。这件事不是我们能掺和进去的。”
不知道鸭乃桥论发现了什么,走得异常潇洒。离开前他对未名空说:“也许有一个人能回答你的疑问——横滨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
一色都都丸正要跟上鸭乃桥论的步伐,又拐回来一把抱住了未名空。
未名空怔住了。
青年的拥抱温暖又令人安心:“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也代替不了你的痛苦。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闪闪发光的人,我们正是为此而努力着。”
一色都都丸松开手,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少年:“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吧!我平时比较闲,大概。”青年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随后加快脚步跟上同伴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