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无奈勾了下唇,唤道:“来人。”
殿外冲进一队侍卫,迅速将殿内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上前,拎住赵钰的衣领,一刀斩了头颅,连反抗之力都无。
一颗人头被丢在地上,侍卫重新回队。
切开动脉的脖颈如喷泉般喷洒出血,将赵钰身旁的臣子溅了一身。
满殿里弥漫出铁腥,不可抵挡的钻进每个人的鼻孔里。
贝婧初冷冷问道:“还有谁要抗旨不尊,或是死谏吗?”
重压之下,尚书令却硬着头皮走上前来,躬身道:“非我等有悖逆之心,而是实在担忧陛下安危。”
“若能得陛。”
贝婧初一个眼神扫过去,问道:“尚书令是怀疑孤得位不正吗?”
一边的许兰期拉拉尚书令的衣摆,想把这个自寻死路的同僚拉回来。
赵钰死不瞑目的双眼还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尚书令仿佛看到了自已的下场。
但是……
“臣不敢!”
“只盼见陛下亲授口谕,否则臣不可拜一个自封帝位的人!”
贝婧初知道,抢来的位置,必会遭人置喙,让她陷入议论纷纷的境地。
但那又如何,质疑的人去找阎王爷的辩驳就是。
既然他们不闭嘴,那她只能让他们闭嘴了。
贝婧初正准备再开杀戒,却听不远处有人阻止。
“住口!”
随即便是一阵咳嗽声,像是要将胸腔都震出来。
一个意想不到的,本该被困在甘露殿的人过来。
贝婧初慌了一下,但面上丝毫不露,心中也很快稳下来。
没事,就算阿耶在此,说她才是谋逆作乱的贼子。
只要将所有朝臣都控制在殿内,她就还有胜算。
在贝婧初警惕的眼神中,贝恒冲着尚书令道:“新君由朕亲定,诸位不得妄自揣度。”
“朕身患重疾,又因秦王作乱,身体受损,无力再理政事,昨夜已传位太子,退位做太上皇。”
“病榻之上,听闻有人对新君继位有异议。”
贝婧初暂时无力去想阿耶为什么会帮她圆谎,帮她证明自已是名正言顺的新君,帮她安抚人心、建立威望。
现在她要先稳住自已的名位,先发制人道:“尚书令,若非尔等抗旨不尊,太上皇也不用撑着病体来朝堂。”
“扰了太上皇安歇,你可知罪?”
尚书令立刻磕头请罪。
实在是没想到,主要是这场面太像兵变了,他也不知道是他们商量好的啊。
尚书令战战兢兢等待发落,然贝婧初并没有将她和赵钰一样处置,而是宽恕道:“念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免你不死。”
“但质疑圣旨,不听召令,犯了为臣大忌。”
“你自已递了辞呈,朕批你辞官回乡。”
听到还能保住一条命,且并非被罢官,而是让他自已请辞,留了面子。
尚书令赶忙谢恩。
王朝的权力,在此刻集中到了另一个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