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
竟敢和太子抢位子!
一边想着,太子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好在躺椅足够宽大,躺两个人也躺的下。
只是格外拥挤,还发出了抗议的吱呀声。
有了个人体暖炉,旁边的炭盆就过于热情了,贝婧初觉得有点燥气。
语气不太好,质问这个胆大包天敢和储君抢位置的无耻之徒:“大半夜的不睡觉,往我这儿凑什么热闹?”
蒋珑守一点也不怵,反问道:“你说呢?”
他看过来。
“现在的平静是为数不多的日子了,不是吗?”
他不知道她的具体计划是什么,只需听令就是了。
那些动作早就告诉了他,他的太子殿下不甘人下了。
贝婧初轻扯了嘴角,难得温柔一笑。
是,为数不多的日子了。
无论今后是什么结局,成王还是败寇,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炭盆边上暖融融的火光让她看上去格外温婉,但是身边的人却不会被这表象迷惑。
被迷惑的人坟头草早就三米高了。
他视线下移,转到了她手中的书上,微带惊异道:“你在看雁丘词?怎么?没想到怎么太子殿下竟喜欢这般缠绵的词句。”
贝婧初抬起书一看,被风吹过的页翻到了不知哪里去,露出其上格外婉转的文墨。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贝婧初嗤笑一声,情话张口就来。
“那可不是,这有情人不是正如我们?”
蒋珑守:“”狗都不信。
但是她演技一向好,眼神让人沦陷,蒋珑守伸手,把她的脑袋掰过去,并提醒道:“你别看我,容易引人误会。”
贝婧初:?
蒋珑守叹气:“为什么有人的眼神看狗都深情啊。”
贝婧初:?
有吗?她怎么不知道?
某人语气幽幽:“别整这死出,说真话。”
贝婧初收回自己的演技,将书页翻到它原本该露出来的那一页,盖住那缱绻悱恻的词句。
她随意道:“真话就是我并不太信情爱之美。这十七年来,光是京城中的分分合合就数不清。许下誓言的时候是真的,后来的相看两厌也是真的。”
“生死相许什么的,更是愚不可及,什么情值得人放弃性命?我觉得,性命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什么爱过去恨过来的,去种田饿上两顿就老实了。”
“”
那人静了几息,随即附和道:“我亦觉得蠢,这世上的有情人千千万,谁家柔情蜜意的时候不是一口一个白首之约。一旦一方死了,男子另娶,女子另嫁,谁能生死相许,嘴上说说增进情谊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