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的贝婧初惨然一笑,瘫在椅子上良久,可笑她在裕儿遇刺的时候竟还抱有过希望。
以为只要自己不威胁到天子的权威,就能熬到父死子继的时候。
原是那时,废她的阻力比现在大。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们都在等机会。
既然自己没有时机,那就创造时机。
这次秋猎,就是时机。
贝婧初筹划着秋猎的事,同时周欢酒的婚期也到了。
早些时候,她和殷楚被太后赐婚。
贝婧初有些讶异,但也只是惋惜。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总要继续生活。
倒是周欢酒红着眼睛来问她,会不会怪罪她不忠贞。
贝婧初有点无奈。
她从不是给人发贞节牌坊的,怎么会因此事不高兴。
她安慰她:“就算守孝也只有三年呢。”
“这也快三年了,你自己的婚事,该你自己做主,你喜欢便成婚,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欢酒垂着眼帘,小声呢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他,我只是太孤单了。”
“母亲走后,我发现在这世上没有可以相守一生的人太寂寞了。”
“他出现得刚刚好,我便想着嫁给他算了。”
“认错”
贝婧初其实不太明白她的孤独。
但是每个人活在世上的所求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活着,就一定需要陪伴和爱意的浇灌。
她不便置喙,只能祝福。
热热闹闹的婚宴上,雷念儿和雷宁都收到了请柬,带着家人来赴宴。
一群小姊妹本该一起陪着新娘备嫁的,雷念儿却被贝婧初赶走了。
“你昨日值夜,现在定还未休息好,酒酒这儿不差你一个,自已去前院吃茶喝酒歇一歇。”
雷念儿喜气洋洋的朝周欢酒说了些吉祥话便离开了。
走之前,她朝贝婧初递了个眼神。
贝婧初冲她抛了个媚眼。
雷念儿:“”
这个暗示有点恶心了。
回到自已家的座位上,雷念儿指尖捏着酒壶的盖子轻轻旋转,阴阳壶中倒出来的酒便换了一种。
她端起酒杯朝着雷宁一递。
“阿耶,女儿敬您一杯。”
雷宁有些惊异。
大女儿和他的关系早就僵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哪儿来这么大怨气,什么偏心眼儿宠爱雷楠儿宠得无法无天,不管她欺辱姊妹。
什么从小不管她,一长大就开始管她婚嫁。
旧账翻不清,心眼儿小得不行,连她娘都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