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江雪僵住:“不是……他不知道?他骗我?!”
她只是忙里偷闲去找恃长清吐个不快,哪里想到还能被人摆一道。
“他来找我说有事要见你,他说的是司空夫子没错,可当时周围有凡人在,加上他知道我认识你,我就以为你们没瞒着他啊。”居江雪看向仲曲,有些百口莫辩的意味。
“枝琼那时不在,没问她确实是我的错,唉这都什么事啊!人间的纷杂确实乱,要那么多情有什么用,给我都绕不开了,不说了我得回去了。总归是我没问清楚,枝琼需要什么让她传信给我就行。”
居江雪匆匆说完,逃也似地离开。
仲曲面色几经变化,下楼跟上恃长清。
本也想跟上去的徐瑶被宋影山叫住:“徐姑娘不必去,按照司空夫子晨间交代的做就好。”
徐瑶点头,将手上的东西放进仲曲的房间,马不停蹄离开。
祝峥一早就去安排城外的安老爷子和那群孩子了,宋影山想到南岄的魂魄本就不稳,传信祝峥后才出门。
最后一株影魂草用完时,南岄的房门被敲响,恃长清看着面色灰败的南岄,听见祝峥道:“稳不住就来拿东西。”
恃长清松一口气。
南岄转醒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仲曲,他怔了一怔,忙要起身,被仲曲按下:“身子不好就别勉强。”
南岄的眼眶顿时湿润起来,他挣扎着坐起身:“老师。”
仲曲沉沉应了一声。
好半晌无言,南岄先开口道:“学生怯懦,不敢见老师,经年后又鲁莽,为解惑不敬师长,南岄有愧。”
仲曲道:“不是你的错,此事本不该与你说,如今你知晓,我也不知于你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南岄垂首:“能得老师教诲,是南岄之幸。只是近些年我自怨自艾,故步自封停滞不前,给老师丢人了。”
仲曲叹道:“我想过你们该各有建树,我也希望你们能把我教出去的东西都刻在心里,时刻谨记着……是我错了,我不该强要你们的人生,你既然与枝琼交好,也当清楚我们本就不能干预太多,是我执念太重,非是你的错。别自责,你为自己选了这几年,老师倒是该感谢你,让老师在铸成大错后还能有一丝慰藉。”
南岄不明所以,隐隐觉得不对:“老师?”
仲曲拍拍他的肩:“养好身子,时间还长着呢,由着你怎么选,都不会是错的。”
南岄抓住他的手:“方才大梦一场,囫囵间走过半生,才想起自老师教诲起,学生就该只记得司空夫子。仙神之命固然难得,但家人康健才是南岄第一愿,能在重逢时得老师宽慰而不伤师身,已是大不易,老师说让我选,那我想做回陪同老师游历天下的学子。老师放心,我会好起来的。”
仲曲
虽然暂时安抚了百姓,但各地的怨念依旧不减。
宋影山收到的传信都来自一些束手无策的仙君,往州县走的难民被拦在一扇扇城门外不得进,真到绝境的人谁也不信,今天你善心大发给口吃的,明天就可能不管我们,信谁不如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