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的,我就不发疯。”林清宇松开他,继续低头修锁,“我说了,我来帮你修门。”
兰胜男在客厅看电视,安闻看了一眼她,又默默地坐回床上,赌气地沉默。
门锁修好,林清宇试了一下,然后向着客厅汇报,“兰姨,安闻的锁我修好了。”
“好的,谢谢你呀,小宇。”兰胜男看了一眼安闻的卧室方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宝宝,你谢谢小宇呀。”
林清宇把房门锁住,电视的声音被隔绝在卧室之外,房间里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安闻攥紧了床单,向后挪了挪,炸毛地警告,“林清宇,我妈就在外面,你不要发疯。”
林清宇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阴鸷起来安闻确实有些打怵,最主要是,林清宇是疯的,安闻不知道惹急了他,他会做出什么不管不顾的事来。
他警惕地看着林清宇慢慢走近,然后蹲在自己面前,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安闻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林清宇早就摸得通透,来硬的只会鱼死网破。
他抬头看着安闻,神情凄楚可怜,像是被抛弃的小狗儿。
安闻的狠话都梗在咽喉里,吐不出来。
“安闻,你不可以这么残忍。我原本以为我没有机会的,那时候我没有奢望,只想守着你就好。”林清宇伸出手,露出左手手背的虎口位置,“我把有你一切能留存的东西都保存起来,我把痂一遍一遍抠破,就为了留下你的牙印。我做好了守着回忆过一辈子的准备。”
林清宇用那只带着牙印的手去摩挲安闻的脸,像抚摸着稀世珍宝般轻柔,“可是,你给我希望了。我知道你昨天说的话是骗我的,你喜欢我,生日那天晚上,你所有的表现都在说,你喜欢我。你不能这么残忍,你不能给了我希望又收回去,这样对我太残忍了。”
林清宇的嘴唇颤抖,眼尾带了一抹红,睫毛湿湿地粘在一起,他哭了。
安闻的手松开了床单,又攥紧,他沉默着不说话,眼角的晶莹却出卖了他。
林清宇把头埋在安闻腿上,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地说,“我不是同性恋,我的性向是你,只有你。你不要再说什么回到人群中区,没有人群,自始至终只有你,我只要你。你给了我希望,就不要收回,好不好?”
安闻感觉到自己裤子的湿热,是林清宇的眼泪。
他抬起林清宇的头,用手温柔地擦掉了林清宇脸上的眼泪。
语气温柔又认真地和盘托出,“林清宇,我有病,我们不能在一起。”
如果安闻还是昨天的态度,林清宇有一万种应对办法。
可是安闻没有,他的平淡让林清宇心慌。
他避开安闻的眼光,故作轻松,“我有药,你要不要试一试?”
安闻不理他的玩笑,继续说道,“等以后,我会看东西模糊重影。”
林清宇六神无主,他强迫自己为安闻接下来的话找理由,“近视眼没事的,我也有,我上课还戴眼镜呢。”
“我会走路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