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炳与朱骁各晋一品,其余大小将领皆有封赏。皇帝本想以升官为由,从靖王府调走岑敬,但被岑敬拒绝。而萧综,确实也当上了羽林卫中郎将。
至于他自己,一品大司寇,一等亲王,进无可进,只能再加些官勋、赐些食邑,多些赏赐。
“谢绍宁选择暂避锋芒,便先这样罢,打过两仗我也会累,先安心过年。”
沈姝看萧玦那随意得近乎说笑的表情,便有些哭笑不得,本想再嘱咐他不要轻敌,又觉得似乎显得自己啰嗦。也是,他必然有自己的想法,还说过让自己多信信他,那便这样罢。
手持一颗黑子,垂眸看了会儿棋局,沈姝一时不知道下在何处好,索性乱下,问道,“朱将军能留在京师了么?”
萧玦看沈姝毫无胜负之心地胡乱落子,摇头轻笑,“皇帝不会让他回来。不过也无事,西北大营是行军速度最快的兵营,若我有召——看来你不喜欢下棋,只能我陪你种草药了。”
沈姝听他如此说,明目张胆地开始收棋,又冲他讨好笑道,“那我们先去院中选一块地,开春便可种了。”
她的婆娑之花留在了昌平,借了一个假名,嘱咐那婆子好生照料。后来婆子托人写信来,说两株花都死了。为此沈姝还难过了好久,好在萧玦哄她,她自己又想开了:毕竟是世所罕见的奇花,脱离了奇特的环境,养不活实属正常。
现在能侍弄好养的药草,治病救人、打发时间,也很不错。
二人来到院中,忠忠冲过来,吐着舌头绕着两人转圈,沈姝爱怜地陪它玩了会儿,最后在围墙边的树下选了一块地。
有落下的花叶滋养,那块地看起来很是肥沃。比划了一下如何开垦,沈姝朝萧玦道,“你练武的时候,不要给我踩坏。”
灯笼摇曳,流光溢彩,光彩中沈姝的小脸认真,也娇俏。萧玦笑道,“你先担心忠忠罢。”
他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训狗,“以后若是踩了王妃的药草,自己认罪,不许诬赖本王。”
从前谁能想到,令人胆寒的靖王会认真和狗讲话呢,偏生他如此自然。
一时间沈姝和婢女们都笑了,只有忠忠歪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写满无辜。
夜深天冷,婢女们簇拥着两个主子回屋。萧玦忽然转过身来看向折柳,“除夕到了,你可是要回家探亲?”
“对……对啊。”折柳眨眼,十分莫名:这些事不都是姑娘关心并管理的么,怎么好端端的王爷忽然问了起来。
萧玦也不解释,只笑道,“若有人向你打探本王的消息,你如实告知便是。”
沈姝顿时想到了谢绍宁,朝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不是说先这样么?
萧玦却只笑得神秘。
同一时刻,坤宁宫。萧琰抱萧绩在腿上,严肃考校他的功课。小太子也争气,回答得流畅且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