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谢绍宁,只是顺便。问萧玦,更只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顺便t表示自己极为看重这个兄弟。
萧综喜出望外,忙跪下谢恩,“臣侄多谢陛下恩典!”
萧琰沉默片刻,面上露出几分沉重,低声道,“靖王身体不好,太医说,已没有几年寿命了……”
萧综努力绷住脸,但还是压不住翘起的唇角,可见很有几分幸灾乐祸,巴不得萧玦去死。唯恐皇帝看见,他掩饰地低下头。
萧琰仿佛当真没有看见他的细微表情,叹息道,“以后他再惹你,便忍忍罢。”
他希望萧综能听懂他的暗示:靖王身体不好,没有几年好活,所以不必害怕,该出手的时候便出手,靖王死了,沈姝就是他的了。
萧综低着头,也不知听没听懂,只再度行礼,“臣侄明白了。”
萧综离开太极殿,笑得全身发抖。若不是他知道萧玦毒解了,刚才差点就信了皇帝。这人怎么这么能演呢,还编得出这样的鬼话,害得他差点没忍住,当面笑出来。
可惜这么精彩的戏码,没法和小婶婶分享。萧综一路朝奉天殿去,面上忍不住地笑。幸好他原本便是心思外露的形象,被封了官,又得知萧玦的“惨剧”,笑笑也正常。
而太极殿内,萧琰满目叹息,低沉嘱咐谢绍宁,“方才关于靖王身体的话,你勿对靖王妃说,省得她伤心。”
谢绍宁稳重拱手,“陛下仁慈,微臣明白的。”
申时萧玦从皇宫回来,面上带着薄红,与潋滟凤目相衬,更显昳丽。
沈姝从静思阁的院门接到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不由一愣,担忧问,“喝酒了?”他正“装病喝药”呢,不是忌酒么?
该不会着了皇帝的试探,露馅了罢?
“想什么呢,”萧玦拉着她手,轻笑道,“是皇兄给的药酒,推辞不过,喝了两杯。”
沈姝边扶着他走,边给他把脉,听萧玦道,“没什么大碍。”
脉象确实听着没事,沈姝缓缓松了口气。
吩咐锦瑟去煮解酒汤,沈姝与萧玦走进静思阁,迈入卧房。
扶萧玦在罗汉榻上坐着,沈姝替他脱去黑亮狐裘,见折柳打了水来,又亲自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萧玦顺势将她抱住,吩咐婢女们,“都下去,本王与王妃有话要说。”
沈姝这才发觉,自己刚才那口气松得太早了。不甚想婢女们下去,她求助似地看向折柳,折柳耳朵比她的还红,眼神闪躲着退了下去。沈姝只能独自应对,喝过酒的萧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