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间弥祢小口小口吃着食物,抽空回答:“算是吧。”她昨天就意识到绿川的不自然,只是没想到今天来的人是诸星大,绿川居然直接躲了。对警视厅有那么深的心理阴影吗……萩原研二状似无意中提起:“但昨天和你一起来的人好像不是他?结果今早忽然换了个人,手里提着不明物品,还长得那么凶,目暮前辈他们差点把对方当嫌疑犯抓起来。”“额,诸星虽然长得有点凶,但不至于、吧……”浅间弥祢的语气越说到最后越不确定。这种敏感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家伙,提着一包不明物品出没在警视厅门口……回忆起诸星大堪比琴酒的冷厉气质,她心虚地想:好吧,确实不能怪警官们风声鹤唳,反应过度。诸星大他真的太像电视剧里的大反派了。萩原研二体贴的没有再追问下去,笑着告诉浅间弥祢:“你的司机没事,不过鉴于最近安保严格,在你当面担保签字确认前,他不能被放进来,现在在大门口等你。”浅间弥祢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那我们现在就去接人。”萩原研二跟在浅间弥祢身后,见到了早上闹出乌龙的可疑男人。黑长发针织帽,凶狠的森绿色眼睛,五官轮廓深刻,但比起俊美的容貌,男人过于孤傲冷酷的气质更令人印象深刻。进出的警官们都对诸星大报以十二分的警惕。我行我素的科学家可不管周围怀疑的视线,径直走到诸星大面前:“绿川和你换班了?”诸星大点头,“绿川认为自己的近身格斗能力有些欠缺,可能无法应付今天的特殊情况,特意拜托我今天跟在你身边。”说着,他将衣袋中的大衣抖开,为浅间弥祢披上。眼药上得自然顺滑。浅间弥祢很自然地顺着男人的力道套上袖子,任由他为自己扣上纽扣,毫无怀疑的接受了诸星大的解释:“绿川总是过分谨慎,不过很符合他的性格——毕竟他总是担心我嘛。”她扭头对萩原研二说:“萩原警官,诸星还需要办什么手续?”见青年警官表情神游,她提高了声音,“萩原警官?”萩原研二这才回神,笑着说:“你亲自担保就行了,走吧。”转身时,他忍不住再次回头,想确认刚才视线中一闪而过的人具体方位。可惜街上人来人往,显眼的金毛和吉他手已经消失不见。回到搜查一课,仓机关的人已经到了,正小心翼翼地打开装备箱,组装稚产灵探测仪。一群熬完夜形容潦草的警官围成半圈,神色惊叹地看仓机关外务官摆弄仪器。松田阵平仗着身高站在外围,手指无意识捻动摩挲。“好想拆拆看。”他低声咕哝。鸣瓢秋人闻言抬手拍了面前的臭小子一巴掌,“你想得美。”真让松田阵平拆了这台仪器,搜查一课也差不多要全体吃处分了。松田阵平揉着后脑勺,撇嘴不说话。萩原研二“噗”地笑出声:“小阵平,这个不需要拆开你也能知道原理。毕竟,发明了它的大科学家可就在你面前。”墨镜警官的视线停留在浅间弥祢身上,眼神她很熟悉,是对未知知识的渴望。想到早濑浦那只老狐狸利用自己的求知心,把她引到警视厅却放了鸽子,浅间弥祢心中十分不爽。她决定,不让另外一位同样抱有好奇心的人空手而归。浅间弥祢说:“那是稚产灵仪器,用于探测犯罪分子的信息残留。你很好奇?”“听说那玩意儿能抓杀人犯,”松田阵平毫不客气地说,“我想拆一个看看。”“恐怕不能如你所愿,”浅间弥祢挑眉,“稚产灵一共也没造几台。而且只有稚产灵是抓不到人的,它只是单纯的思维信号收集装置。”“哈?”松田阵平一脸不可思议地说,“思维信号?这世上真有这种东西?它的原理是什么?”仓机关外务官听到关键词,警惕地抬头,郑重警告浅间弥祢:“稚产灵探测仪的原理是保密事项,浅间博士。还有你,松田警官,请注意你的言辞。”松田阵平发出不耐的声音,把头扭向一边。浅间弥祢浑不在意地说:“稚产灵只是现阶段不具备大批量生产的条件,但不会永远如此,他们早晚要知道稚产灵的相关原理知识。”仓机关的公务员十分坚持:“但不能是现在,浅间博士。请您遵守保密协议的规定。”浅间弥祢耸肩:“行吧,我不说太深,但简单的用法意义还是要给搜查官们解释清楚,不然这种东西采集来的证据就变成了司法之外的手段。即使他们逮捕了犯人,也不具备司法意义。那我们就好心办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