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这章还没捉虫!零点过后更新正文终章!!(如果写得完)今日是小雪,沈良沅和陆赐也到上京有月余了。屋外冷风刮过,屋里燃着炭火,方才有了些暖意。沈良沅在长叹之后不再说话,陆赐揽过她的肩轻轻将人抱住拍了拍,低低道:“很快就会过去的。”川连他们既然已经到了徐溪,如果顺利在典当行找到东西便会返程,而沈良沅在御霓裳上发现的字,若确有其事……难怪皇后会那般对待太子,也难怪朱家要在这个时候动手。那他便更要保住陛下。陆赐打算自己找机会去将沈良沅刚刚说的东西找出来,在此之前他同时约见了内阁的梁大人与袁大人,将钦州调兵的事暗中告知,并开门见山连陛下中蛊之事也一并说了。早前一切都还在查探之中,他面见京中朝臣并无什么用处,因为没有可以说服他们的东西,反而会叫旁人疑心他是否趁着陛下卧床,有笼络之嫌?但如今他说的子母蛊之事却与前些时日陛下的症状对上了,两位大臣也是在那段时日入过御书房几次的,想起陛下那时躺在御书房的榻后,还用帘幕与他们相隔,听他们说事也只是简单回应几句,声音也虚弱。当即,两位内阁大臣便信了陆赐几分。早前他们让夫人来试探陆赐的口风,自己按兵不动,便是想等着看陆赐的表现,毕竟如今朝中大家虽然都讳莫如深,但谁都能看出来因为陛下那道口谕朱家突然得势,太子年幼,皇后如今还得以听政,若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但陆赐是个有兵权的藩王,同样让他们忌惮,不敢主动结交。不过现在陆赐既然站出来表明了态度,他们也愿意暂时听信他。陆赐提醒两位大人注意这时候与朱家走得近一些人,同时也希望两位大臣将这些告知其余可信之人,朝中总不能放任朱家势力越做越大。两位大臣点头答应下来,接着几日陆赐便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按时进宫,其余时候都闭门不出。他选了一天夜里去到栖凤宫寻了一物,却未将它带出,而是依然原封不动的藏在了那里。在又一日沈良沅听后问起时陆赐低声道:“那里确实藏有一个锦盒,但我没有取出来,这样在御霓裳的秘密揭露时,当着众人的面挖出那个锦盒打开,才最有说服力。”沈良沅懂了,轻轻点头,陆赐却又问她:“如今衣裳的秘密已破,我准备着手接你出宫,绣绣的衣裳补的如何了?”沈良沅小声道:“前几日都在研究那暗线的事,我衣裳补的不多,明日一整日用来绣好它便可以了。”“只是……”她犹疑了一下,“皇后怕是不会轻易放我出宫吧?”陆赐闻言给了沈良沅一个小药丸,叮嘱道:“明天晚上你将这药丸吃了,第二日装病便是,这药丸能致人脉象紊乱,但于身子没什么伤害,我会再次以你病弱为由逼皇后放人。”“好。”沈良沅轻轻点头,将药丸收好。然而第二天入夜,还没等她服下这粒药丸,便觉荷芳苑有些不对劲起来。明明亥时已过,沈良沅却觉得往日沉寂的荷芳苑里好像有了些声响,她本已坐在了床上,闻声便偷偷拿起自己的荷包,轻手轻脚走到了窗边。
她小心将窗户开了一条细缝,今日的院里静谧无风,却不知为何连地灯和廊灯都未点上,荷芳苑的院里有些黑漆漆的。但沈良沅还是隐约看到她的屋子周围多了几个值守的人,腰间配刀,是侍卫的装扮,还有人在院子里走动,像是正在安排这些侍卫的值守的地点。她心里一惊,皇后突然给她的院里安排这些人围着,是准备软禁她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沈良沅又看了一眼外头,然后悄无声息地关上了窗。她蹲在窗边想了想,握紧手上的荷包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回到里间默默穿上了衣裳。皇后往这处派了人来守,明日陆赐不一定能顺利见到她,若皇后以她要挟陆赐做什么,陆赐会很难办。所以沈良沅想带上那件御霓裳偷偷离开荷芳苑。其实之前决定留在宫中时,她心中便已经有了些准备,毕竟她留在宫中只是为了看看御霓裳上有什么秘密,并不想成为陆赐的软肋。陆赐第一次入宫来看她那日带她去外头走了走,于是沈良沅便在那日记了一下荷芳苑的路,只要能趁着夜里溜出去,顺利的话她可以去到太后宫中。本来若皇后没有突然派人来,她是不至于这样冒险的。沈良沅深深吸了口气,将那件御霓裳叠进了一个包袱里,然后又将外间桌上的几块点心也包了起来,一并塞了进去,有备无患吧,这是晚上的时候自己心血来潮做的,没想到还能用上。准备好这些,她将包袱背在了身上,因为衣裳是宽袖,她为了行动方便,她还特意像从前在理县时一样将袖子和裙子用一根绸带绑了起来,方便行动。沈良沅静静在屋里等着,等到外头重新归于寂静,一点声音也不再有,她复又将窗户挪开细缝往外看。除了守在屋外的,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沈良沅的这间屋子前后都有窗户,前头是院子,后头是一个小花园,两边都有侍卫守着,连小窗边也没放过。她若是能从小花园溜走当是最好的,但后头站着两个侍卫,她的银针一次却只能对付一个人,毕竟不是什么真的武林高手。陆赐教她这个是为了让她防身,是以只教了人身上几处最易昏阙的穴位,只道她若有一日能用上,就对着这几个穴位刺针,只要位置找准了,不管是八尺壮汉还是武林高手都会顷刻昏迷。但陆赐还没开始教她一次同时发两根针啊……于是沈良沅只能蹲在窗边静静等着寻找机会。床已经被她用被子捏出一个人形,床幔也放了下来,里间还燃着的两盏烛灯有些晦暗,夜深人静,真便像她平日睡着的样子。不知过了多久,沈良沅在床边蹲了坐,坐了蹲,终于等到外头守着的一个人要去茅厕。她一下便支起了上半身,贴在窗子的缝隙边听着外头两人的交谈,顺便从袖口取下了一根银针捏在手上。待一个侍卫离开后,沈良沅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一刻也没有犹豫,手腕一动,银针便朝着剩下的那名侍卫脑后直直射过去——黑暗中那点微不可查的银光一闪而过,飞快刺入侍卫的后脑,他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当即便身子一软,靠着一旁的廊柱缓缓滑了下来。沈良沅立刻翻出窗户冲过去,借助廊柱的倚靠扶着人慢慢躺下,没有弄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