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已经入冬,忍足侑士已经穿上了高领毛衣和驼色羊绒大衣,而他身上还是单薄运动服,外套懒散的披在肩头随着他击球的动作随风摆动。乓乓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击中他的心脏,把他带回那个夏季。和幸村精市第一次相遇的那个炎热的夏季。那是在立海大与冰帝的首次对赛上,他穿着立海大的土黄色校服,混迹在一群高年级的正选中央。那个时候,他才初一,个子小小的,身材纤细柔弱,哪怕是大热的天,也不肯脱下身上外套,那副虚弱的样子,再配上那张白的近乎病态的脸让人误以为是见风就倒。所有高年级的人都簇拥在他的四周,像是保护一个瓷娃娃一样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起初他以为立海大无人,让个病秧子出战,可幸村精市用他的实力给冰帝以及所有小觑他的人都上了一课。那具纤细的身体像是大海能包纳一切,无论是什么角度的球,什么绚丽的招数他都一一接纳,并且轻松予以反击。球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比赛结束,他含蓄的微笑和迹部握手:“很好的一次比赛,有机会再战。”而他站在迹部身旁,静静地看着他的从容不迫自信笃定。那个时候他深深地记下了他的名字——幸村精市,全国中学网球界的天才,十二岁占领立海网球部成为立海大部长,站在中学网球部顶峰的那个人。自他接手立海大网球部后,立海大常胜不败。人们给了他一个称号——“神之子”。他是永远的单打一号,而他忍足侑士除了单打一号,哪一个都可以是他的位置。他们注定是没有交集的,就在他跟着队友们退场的同时,他的目光状若无事的朝他看了过来。少年比他矮上几公分,可眉骨清晰眼神冷厉,气势如虹,他说:“忍足侑士,你的名字我记住了。”那一刻,他有些许恍惚,错乱的回了一句:“我的荣幸。”再然后,他猝然一笑,整个世界的光芒似乎都从他的背后打下,那一幕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经久难忘。乓乓的敲击声急促而热烈,忍足侑士扣住网球护栏透出网眼静静地看着他在橡胶跑道上奔跑。挥拍、击球,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花哨的动作。记忆里那个人的身影和现在这个融为了一体。沿着发梢挥洒的热汗在灯光下翻飞成了细碎的光点。挥拍时短袖下鼓起的手臂紧实的肌肉线条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道。翘起的衣摆下两道凹陷的人鱼线一览无余,汗水顺着腰线滑入更深处,无时无刻不释放着浓重的荷尔蒙气息。不过多时幸村精市似乎感觉到人有人在偷看,放下了球拍朝他走了过来。汗水浸湿了他的t恤,黏糊糊的贴在身上,还能清楚的看到凸起的胸肌。胸膛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他不自觉的看得入神。连人走到了他面前,都恍然不知。“发什么呆?”他的手从他面前晃过,忍足侑士缓缓的回过神来,扭开了一瓶矿泉水递到了他面前:“歇会儿~”“谢谢。”他接过水咚咚咚的灌了几口,汗水顺着脸颊滑过喉结,带着别样的性感。凸起的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上下滑动,忍足侑士看着抱紧了手里的花盆,不自觉的舔了舔唇。目光落在那线条流畅的脖颈上,好想一口冲那喉结咬上去。这动作对而言,太致命了。“雏菊是给我的吗?”“啊,给你添点绿,四季雏菊,特殊品种,好养活。”说话间把花盆送了上去,花朵在风中摇曳勾起幸村精市的发丝,四周的景色都恍然失色。“今天工作不忙吗?还有时间过来看我,来回一趟挺折腾的,别太辛苦。”幸村精市笑了笑把瓶盖拧了起来,忍足侑士慌忙叫住他,“不辛苦,别着急关,我喝一口。”幸村精市看了看手里还剩下的半瓶水递给他,他直接把头凑了过来,唇贴着他刚刚的位置灌了一口水。注意到他细小的动作,幸村精市的手微微一抖,一不小心抖了一大口水,忍足侑士没料到这种结果呛了一口,水洒了自己一身。冰凉的水顺着毛衣直接浸透了里面的背心。“你没事儿吧?抱歉。”幸村精市低头慌乱的给他擦了擦衣服,下一秒手就被抓住贴在了他的胸膛。那双深邃的桃花眼迷离惺忪,紧接着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他沙哑的声音:“都湿了。”……他是在开车吗?他肯定是在开车吧!幸村精市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慌乱的抽回手,脸烧得绯红,也不知道是运动过度还是被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