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并没有直接离开珩京,而是先去了趟陵园,像是与母亲祭拜后离开。
傅长阙驱车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祭拜结束,坐上了前往高铁站的车。
“但那个司机那天并不是正常驾驶状态。”裴清羽放在被褥上的手缓缓收紧,连声音都能听出一点颤抖。
陈方旬不知为何,心底划过一丝堪称古怪的预感。
宋清乘坐的那辆车,司机是酒驾,那一日又下了大雪,路况格外糟糕,再加上有部分路段正在施工,车祸的发展简直在预料之中。
傅长阙为了拦下那辆车,也出了问题。
只不过他好歹记得车上还坐着一个裴清羽,没彻底发疯。
“司机当场死亡了?”陈方旬皱了皱眉,缓缓问道。
司机酒驾当场死亡,坐在车上的宋清受了无妄之灾。
裴清羽点点头。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停下了叙述:“那天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
陈方旬没有说话,半晌后才低声开口:“无数的巧合和意外构成了一场意外事故。”
裴清羽面色不变,沉默地听着他的低语,良久后,他开口问道:“陈助是怎么出的车祸?”
他们俩之间像是在进行什么拉锯战,你问完轮到我问,大家一起分享倒霉的过程。
陈方旬随口解答道:“轮胎打滑,意外追尾才出的车祸。”
他抬了抬打石膏的右手,无奈道:“开车技术太差了。”
裴清羽失笑道:“陈助的开车技术哪里有那么差,长阙都夸过你。”
陈方旬的神情从语气都格外寡淡:“是吗?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
开车技术不好,那天就是直接翻车,哪里还会是轻伤,不和宁善渊一起进icu都算老天保佑,他这么多年尽职尽责工作积福积德了。
“既然知道来龙去脉,傅总家人那边我也能解释明白了。”陈方旬站起身,和裴清羽平静的眼神对上。
他朝对方礼貌笑笑,准备离开。
“陈方旬。”裴清羽没有再喊“陈助”,反而喊了他的姓名。
陈方旬疑惑地看着他:“裴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希望你早日痊愈。”他像是只为了说这么一句,才喊住了陈方旬。
陈方旬用同样的话回敬他:“也希望你早日痊愈。”
裴清羽笑了笑:“你这么好的人,出点事都是损失。”
陈方旬脸上的疑惑更甚:“裴先生夸大了。”
出完车祸人都变得多愁善感更捉摸不定。他对裴清羽的感慨不感兴趣,也不想认下他夸张的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