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组织都覆灭了,降谷零也不用太过遮遮掩掩,要住着……也行。
两仪绘川悄悄呼一口气,她之前一直担心自己行事不谨慎,会牵连到降谷零。现在至少不用怀着这样的担忧。
并且,以暂居为目的前来降谷零的安全屋,她也是第一次。
别说以暂居为目的了,她基本就没去别人的私密居所。上一次到降谷零的安全屋,她连波尔多红这个代号都还没有,单纯和公安上司谈工作,坐一下午就走了。
大概是之前有身为游戏玩家的认识,因此在下意识远离真实NPC的私人生活。
习惯的住所也确实会带来安全感,新的住处,新的格局,都让人难免迟疑。
如果降谷零没有开口邀请,她大概永远不会有“我要不要住他屋里”的想法。
降谷零放好行李箱,走过来,看着她有些怔忪思索的神情,没有多说什么,只静静牵住她的手。
陌生的地方,只有他是熟悉的。
两仪绘川长呼一口气,伸出左臂抱住降谷零,头抵在他的肩上。
温热的身躯,亲密的接触,有助于迅速稳定情绪。
在降谷零用双臂搂住她时,她定下神,问道:“四个房间,一个书房一个主卧,还有两个房间是做什么用的?”
降谷零也没问她为什么不去自己逛一逛,只认真道:“一个是简单健身用的房间,还有一间客房——客房就空着,行李箱里的衣服放主卧,我们平常也一起睡主卧,可以吗?”
“唔……可以啊。”
两仪绘川想起了她的房子里,二楼客房和三楼主卧的衣柜里都有他的衣服,洗漱间摆着他的洗漱工具,阳台上两个人的衣服一起挂着晾晒,主卧大床上两个人躺在一个被窝里。
不知不觉间,降谷零已经把她的个人空间侵占殆尽。
……哭笑不得,但嘴角诚实地愉快上扬。
已经达成同居的事实,还要寻求同居的许可,不愧是零。
安全屋的屋内其实没什么不安全的,不安全的地方往往在屋外。
最简单、也是今晚就可以上手的部分,是检查安全屋附近的地形和监控。
但当拥抱变成坐在沙发上的吻,细密缠绵,缱绻到难以割舍,避免在她右肩膀施力的前提下,几乎黏到一起,要很艰难才能让理智占上风,决定出门看看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降谷零还在审查期,工作量减少,哪里会有加班电话?她对电话内的事项有些担忧,犹豫着,还是从他怀中离开,回避电话内容。
工作经常会有保密内容,即使是同居者也不能理直气壮在旁边听。
降谷零呼出一口热气,拿出手机看了眼后,轻轻把她拉回怀里:“可以听,是宾加的事。”
两仪绘川就不再推拒,靠在降谷零结实的小麦色臂弯里,竖起耳朵听。
电话里的人声音有一点熟悉,两仪绘川在记忆里翻了翻,记起来,是有马那个赌马公安的声音。
……这个倒霉蛋挨了她一记没轻没重的麻醉枪,现在还能汇报工作,看样子没受到大影响,真是太好了。
有马汇报的声音带着社畜加班的疲惫,但精气神总体很足。
有马汇报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
一位名叫工藤新一的孩子报警,口齿清晰地说明有一伙不良人士身上携带有枪支,伪装成为保险推销员,在他家附近转悠。经搜查一科警察抓捕归案后问询得知,事情和最近覆灭的黑衣组织成员康帕利有关,案件和嫌疑人因此皆移交到公安。
第二件事。
和先前被抓住的一拨人一样,这一批人同样是宾加的朋友雇来的人。这两拨人都承认,自己手上有康帕利的安全屋地址,还有她的照片,按照宾加朋友的雇佣要求,在附近寻找她的踪迹。
降谷零沉吟片刻,低头小声说道:“应该是你在组织渠道购买的安全屋地址泄露了。”
两仪绘川点了点头:“组织覆灭后,给组织成员做假身份的源头渠道一起被清理。我的安全屋都是用这些假身份买的,组织里不会留下这些一次性假身份的记录,但源头那边估计有存档备份,并且被泄露出去。假身份、连着假身份买的安全屋都因此被顺藤摸瓜了。”
降谷零沉吟道:“宾加和他朋友的关系看样子很不错。”
两仪绘川笑着坐直身体,用自己被吻得殷红润泽的嘴唇安静碰触他的,然后重新靠回他手臂圈出的怀抱中,开始报地址。
她有十几处安全屋,宾加的朋友可能在各个点都有雇人找她,甚至很可能亲身上阵。公安把这十几处扫下来,说不定能直接抓住宾加的朋友。
现在还在为组织办事的人,和秋后的蚂蚱根本没有区别。
但她确实暂时不方便出门,毕竟肩膀受伤战力削减,又是晚上,外头说不定有人正在黑暗的角落持枪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