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年把洗手间的门打开时,罪魁祸首已经被周简重新揪住了后颈皮,一人一猫正在责骂和“喵喵喵”中吵架。
怀年走出去看了眼,门上果然出现了一片深浅不一的猫爪印。
“嘿,你还嚣张得在门板上练习画画了啊?”怀年走过去,不客气往橘胖子脑袋上弹了一下。
“喵呜——”
橘胖子转向怀年,毛茸茸的爪子挥舞了两下。
“怎么着,还想在我身上画?”怀年瞪它一眼,“可惜你手没我长啊。”语毕,他又在那颗圆圆的小脑袋上弹了下。
“喵呜喵呜……”橘胖子委屈起来。
周简这会儿开始护短了,把猫往身后提:“门我回头给你换新的,你跟一只猫计较什么,它又不懂。”他见覃舒妄拎了药箱出来,“你俩先把衣服换了,火锅也可以吃了。”
怀年觉得反正是在家里,没必要换衣服了,毕竟晚饭后差不多时间又该脱了。
不过覃舒妄觉得穿着浴袍有点别扭,毕竟周简也在,他径直回房。他在怀年这儿留宿过,自然有换洗衣服。
他刚拿衣服出来,李阳的电话就打来了:“昨天算你有眼见力,晚上兄弟请你和怀年吃夜宵。”
覃舒妄顿了顿才想起昨晚他们去徐煜原家吃饭的事,李阳挺起来很开心,看来和徐煜原相处得还不错。
覃舒妄抓起毛衣往身上套:“下次吧,不着急,我今晚不过去了。”
李阳“啧”了声:“我刚吃好饭,正要去你那呢,你有事?”
覃舒妄这才发现这么一折腾,现下都快九点了,他简短说:“怀年在小区里被一辆电动车撞到了,差点摔到头,还好我拉得及时。我不太放心,今晚想留下来陪他。”
李阳吃了一惊:“没事吧?”
“现在没事。”
覃舒妄已经套上了裤子,他正想挂电话,那头李阳突然说:“你不是说怀年脑子里有淤血吗?说不定他撞一下反倒想起来了呢。”
覃舒妄沉下声:“你那是电视剧看多了。”
现实是,万一再造成出血点压迫,怀年很有可能需要再次手术,甚至陷入深度昏迷,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覃舒妄都不可能让这些发生。
就算怀年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他也不会拿他的安慰去冒险,比起这些,他宁愿小心翼翼守着怀年一辈子。
李阳自知失言:“嗐,你知道我脑子没你聪明,我也就是随口一说。那行,你先照顾怀年,我们回头再约。”
覃舒妄应声,想了想,还是问了句:“昨晚你和徐煜原……”
“我和徐医生很聊得来的。”李阳兴奋接过覃舒妄的话,瞬间开始滔滔不绝,“昨天很多东西是我帮他整理的,他今天就给我打了两通电话,问我什么什么东西看到没?哈哈,机智的我!”
覃舒妄本能笑了声。
李阳还在说:“他有几本常看的书我特意找了角落塞的,说不定没两天,他又得来问我了。我都想过了,等这些东西他都找到了,我就去挂他的号,我也咨询心理问题去。”
覃舒妄想挂电话的话卷至舌尖,又咽了下去,转口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心理医生有行规,医生是不允许和病人交往的,你要是真去挂号,你俩就直接gaover了。”
李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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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客厅里的两人已经开动了。
餐厅里弥漫着火锅香气,橘胖子围着怀年叫了半天,怀年终于弯腰把胖子捞起来放在腿上。
周简悄悄看了眼怀年,小声问:“头没事吧?”
“嗯?”怀年搓着橘胖子脑袋的手停了下来,扭头笑,“没事。”
他说着,朝卧室那边看了眼,“你把这事告诉覃舒妄了?”
周简没否认:“你住院那次说的,这事很重要的事,你知道你的头不能碰到磕到,覃舒妄应该知道。”
怀年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覃舒妄用手垫在他脑后的那一瞬间的感觉此刻依旧无比清晰,周简说的没错,他要是这么砸下去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