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舒妄听到声音站起来,见怀年一个人便问:“周总没和你一起回?”
怀年诧异:“他不是早下班了吗?”他早上停车的时候见周简的车就停在他边上,后来去开车那辆车已经走了,那周简必然是先回来了啊。
怀年又问:“人不在,那火锅怎么送来了?”
原来是覃舒妄到时正好碰到外卖小哥在楼下,他就把人一起带上来了。
“估计在隔壁。”怀年敲门没人应,自顾开了门,朝里面叫了两声,也没人应。
奇了怪了。
怀年刚想退出来,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但他没时间多想,径直拿出手机给周简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你在哪儿?”
那头铺天盖地的雨声混杂着周简的喘息声。
“周简?”怀年握着门把的手忽地紧了。
“哦……”周简应了声,他听起来焦虑得手足无措,“年糕……年糕丢了,我在找,还、还没找到。”
怀年第一反应是——猫怎么可能丢?
橘胖子就算从家里跑出来,它也不会乘电梯,这一层就他们两户,它在楼梯间出不去。而且他们这是17楼,小东西又不傻,不至于跳楼。
所有的情况从脑中过完一遍后,怀年的呼吸微窒,他终于明白刚才的诡异感在哪里了。
他打开周简家的门,那胖子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冲出来跟他撒娇。
猫真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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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年和覃舒妄第一时间就下了楼,外面的雨还是铺天盖地地大,怀年特意和覃舒妄一个拿了一把伞下来,方便分头找。
“是只黄白相间的猫,很胖……”
怀年的话没说完,覃舒妄点头道:“我知道。”说着,他又解释了句,“你喝醉那天它从周总家跑出来,我见过。”
怀年点点头,打开雨伞一头扎进雨帘。
他没挂电话,往东边的小道上走了一段就看见了周简。
以前在杭城,怀年常听干妈沈景珍说橘胖子有事没事就在家周边溜达,有时候敞着肚皮躺在草坪上晒太阳,有时候会躲在矮树丛里玩躲猫猫,春天是它最喜欢的季节,因为有蝴蝶,它喜欢扑蝴蝶玩,尽管一下午毫无收获,它回家时整只猫都会精神抖擞。
但它才刚来海州,租的房子是高层,猫也不需要溜,那小东西除了17层的两间套房,可以说对海州猫生地不熟。
此刻周简正一寸一寸扒开沿着草坪周围栽种的一排矮黄杨,他没打伞,挺括的西服已经完全被雨淋透,裤管正以一种极其别扭的方式皱巴巴紧贴在他腿上,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不停地抹去脸上的雨水,依旧认真地翻找。
“周简!”怀年冲上去给他撑伞,“你疯了,这么大雨你怎么不撑伞?”
周简回头看了眼,本能推住伞柄把伞面往怀年那推:“都湿了,没必要撑,你给自己撑着。这边我都找过了……”
“那你回去换了衣服再下来找!”怀年一把揪住他的胳膊,“覃舒妄去西边找了,这边我继续找,你回去换衣服!”
“找到了再换。”周简抽出胳膊,刚出来时还觉得冷,但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了,就是整个人有些抑制不住的微颤。
他居然把猫弄丢了,他把怀年送给他的年糕丢了!
周简刚扒开面前的矮黄杨,里面一阵晃动,接着“喵呜”一声,一道影子从里面窜了出来,很快消失在雨帘。
怀年本能往前追了两步,听周简道:“是只狸花猫。”
“你看清了?”怀年扭头。
问完自己也觉得可笑,要是那只胖子,这会儿估计已经抱着他的大腿撒娇了,怎么可能被惊讶逃走?
周简的脸色难看:“可能今早就丢了。”
怀年怔住:“它跟着你下楼了?你没看见?”
周简摇头:“家里的加湿器坏了,我买了台新的,昨晚上拆的包装,正好家里还有一些纸箱子,我打算早上一起带下楼,但接了通电话忘了。年糕应该钻箱子里玩躲猫猫……我下班怀来,门口的纸箱子都已经不见了,我开门,它也没有出来迎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