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周简本能抬头看去。
覃舒妄跨出电梯发现周简还站在怀年家门口,他没记错的话,周简甚至连脚步都没移动一下,只是撸猫的手一直在动。
他没冒然上前,扬了下手里的塑料袋:“我先进去给怀年泡杯蜂蜜水,周总如果还没消气,等我出来再说。”
周简的脸色尤其难看,他没说话。
覃舒妄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周简没动。
直到覃舒妄开门进去,周简也没过来阻止。
覃舒妄迟疑了下,干脆没关门。
怀年厨房里的恒温水壶一直插着,45度的水泡了蜂蜜正好也不烫嘴,覃舒妄特意在便利店要了根吸管。他穿过客厅去主卧时,不免看了眼门口,周简还站在那,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覃舒妄没管他,径直进了主卧。
怀年侧身把脸埋在被下,看来是睡着了。
覃舒妄小心坐到床边,轻轻推推他:“怀年?”
怀年哼哼唧唧一番,还是没睁眼。
覃舒妄只好把人捞起来:“把蜂蜜水喝了再睡。”
吸管送到怀年唇边,他本能吸了两口就嫌弃地皱眉:“好甜。”
是吗?
覃舒妄大约有些紧张,都没注意到底挤了多少蜂蜜,他刚想自己尝一尝,怀年却是没松开吸管,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看他的样子,大概是根本没醒。
剩下一点点覃舒妄也没逼着他喝,他将人扶躺下,摸了摸怀年的额头,没出汗,温度也是正常的。
他悄然握住了怀年的手,怀年本能回握过来,覃舒妄抿唇握得更紧了些,他低头吻了吻怀年的手背,轻声道:“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然后,他熄了灯,悄声退出去,经过客厅时,发现门已经关了,周简坐在了沙发上。
他见覃舒妄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撸猫的动作一直没停过。
覃舒妄下意识蹙眉,他有点担心橘胖子会不会秃头。
但下一秒,他发现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覃舒妄拎着剩了小半杯的蜂蜜水站住了步子:“你会告诉怀年吗?”
周简的眉眼倏地压了压,目光瞬息凌厉起来,他也在犹豫,一来他不希望这个人继续待在怀年身边,二来也怕怀年突然得知真相受不了。
覃舒妄走过去坐了下来:“五年前我没有接到怀年的电话是事实,我知道不管我有什么理由都是借口,怀年受到了伤害也是事实。是我的错,我很后悔,但后悔没用。”他停顿了下,看向周简,“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并非是我主动不接他的电话……”
覃舒妄用最简短的话跟周简解释了当时的情况。
周简一言不发。
“我以为是怀年先走的,我真的……”覃舒妄抹了把脸,懊悔至极,“我不知道他出事了,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生病了!我不想跟他分手的,真的!”
分手……
周简似被什么东西蛰了下,他想起来了,当时拨通怀年的电话后,怀年谈及他和覃舒妄当时的现状时用的是“吵架”两个字。
——我们吵架了,他不接我电话。
怀年从没有在周简面前说过他们分手了。
覃舒妄的眼眶酸涩,他低下头,还在挣扎着解释:“就是吵架而已,我们都说了不该说的气话,但我不是真的要和他分手,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分手……”
“怀年也是。”周简开了口,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他一直到最后,跟我说的也是你们吵架了,他从来不觉得那是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