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直捣黄龙,”谢凌安胸有成竹的模样,“左右要调兵,不如直接不动声色地调入脏腑之地。有这条密道在,我们甚至可以直捣皇宫内部。”
“说得轻巧。你不知道,阿尔瓦罗盯得很紧,与你们的接壤之处皆派重兵把守,如何突破?”严翊川疑道。
谢凌安:“不好突破,那就不突破。你忘了,西北面还有座雪山。”
严翊川微微蹙眉:“你疯了?那座雪山艰险无比,风雪极大,稍有不慎便会发生雪崩。大梁开国这么多年,可从没有从那儿行军过。”
“正是因为前无古人,方才能有可乘之机,我也没有其他办法,”谢凌安耸耸肩道,“雪山难走,却并非不能走,且已至四月,雪崩发生得极少,可保性命无虞。只要将领指挥得当,就没有问题。”
严翊川语速加快:“你想要自己领兵?不行,你哪里走过雪山?”
“我倒真没打算逞这个能,雪山调兵,不容有失,我也不敢那大军冒险,毕竟也没剩多少了。要带兵,也得要经验之师。”谢凌安诚恳道。
“你是说北境军?赫冉?”严翊川眉头蹙得更加紧了。
“什么赫冉?你是派赫冉领着北境军来的?”谢凌安疑惑道。
严翊川点点头:“按官阶他是最高,理应由他带兵。当时情势紧迫,我也没来得及吩咐他人。”
谢凌安琢磨道:“那看来北境是发生了点兵变?带兵来见我的人名叫龙彪,没有那个叫赫冉的半点踪影。不过这都不重要。”
“龙彪?这小子是个实在人,虽年纪轻,但几次在五狄的雪山腹地闯进闯出,你若选他,能信得过,”严翊川道,“不过,你要如何与他取得联系?”
“你忘了令子义的商队了?我能靠他过来,便能靠他传消息回去。”谢凌安胜券在握的模样。
严翊川伸手抱紧了谢凌安,下巴抵在他的头发上。谢凌安今日为他装小厮,难得将头发都束了起来,显得格外乖巧。
严翊川轻轻抚他的背,柔声道:“好,你不回去就好。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怎样都好。”
谢凌安感受到严翊川怀抱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定感。
他轻轻侧头,让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严翊川收紧了双臂,轻声道:“这回,我必护你周全。”
窗外,夜色渐浓,星辰点点,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从来没有嫌隙。
一日午后,严翊川正当时,却身着甲胄匆匆回府,说是将腰牌落在府中。
可当谢凌安看见严翊川格外正色的脸,谢凌安便知事情不对。
果然,下一瞬,严翊川从褡裢中掏出一封信,塞到谢凌安手中,还喘着粗气:“徐墉来信,此番终于探查到了五狄红铜的去向,是往旸谷城中来的。”
“旸谷城?”谢凌安诧异,“温子慕敢在旸谷城设私炮房?他吃熊心豹子胆了?”
“我也想知道他藏哪儿了,按照时辰算,最早也得今夜才到,”严翊川道,“我日间当值走不开,你可否先替我去盯一下,若有商队入城,定要找到他们的去处。我下了值,便即刻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