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宇纠结了一会儿,想着见一下也好,正想为团哥儿的事嘱咐秋桃几句。就吩咐道:“叫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秋桃满面喜色的进来,提着一个食盒,娇柔柔的向陈鹤宇行礼问安。
陈鹤宇抬眼一看,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衫,杏子黄的短襦,桃红色百褶裙。
脸上略施脂粉,笑盈盈的,脸色也不那么灰败了。
陈鹤宇眉头一皱,这是几个意思?
因为对原身留下的这些女人很谨慎,所以他对她们的态度变化都很敏感。
秋桃神色的转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这是刚才见自己对孩子好,她起了别的念头?
“五爷是要歇息吗?”秋桃殷勤的凑过来,坐在罗汉床旁边的圆凳上,又把食盒打开,“妾身给您煮了一碗桂花甜汤,您吃了,我服侍您歇着吧。”
陈鹤宇扶额,忍不住嘴角抽抽儿几下。这位大姐你有心思多放在自己儿子身上不好吗?
儿子跑出去差点丢了,你都粗心的看不见,男人无意间给你个笑脸儿,你看的倒清楚。
他叹了口气,“放下吧,我等下吃。”
秋桃端着甜汤还不愿意撒手,好不容易五爷肯私下里见她,怎么能不争个表现?
她欲语还休,丰腴的身子靠近陈鹤宇,还想再劝——
“我让你放下!”陈鹤宇躲闪着坐正,拿出原身的冷淡口吻来,好说好商量解决不了事吗?
“是。”秋桃沮丧的放下碗,眼巴巴的瞅着他。
陈鹤宇无奈,想到那一后院的女人,忽然有一种狼多肉少的感觉。。。。。。
“叫你来,是嘱咐你,对团哥儿多上心。”他严肃的说:“今天谁看孩子?怎么能让他自己跑到大门口去?”
秋桃满怀春情的来,没想到开头就挨了训,如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赶紧说:“是,是妾身不对!带着丫头们学做吃食,想,想给您煮点甜汤。团哥儿的乳母一时凑热闹也去厨房指点了几句。一时不察。。。。。。”
“指点了几句?我看是指点了你们几百句几千句吧?”陈鹤宇忍不住讽刺,不是他刻薄,是看过好多因为家长一时大意导致孩子出事故的新闻。
团哥儿年纪还太小,现在社会医疗也不发达,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人的“一时不察”闹出悲剧!
秋桃吓得站起来,不敢吭声儿。
陈鹤宇提高了嗓门,“一屋子丫头老妈子,还让孩子跑丢了,半天都不知道?都是干什么吃的?”
“乳母是干什么的?让你住到跨院去是为了什么?是让你们给我做饭吗?各司其职懂不懂?乳母带好孩子,你监管乳母和丫头,还要我教吗?”
他本来是看秋桃有点拎不清,想稍微敲打一下,结果越说越生气,嗓门越来越高,叫门口候着的丫头们听着都心惊。
陈鹤宇看着秋桃吓得变了脸色,浑身战栗,也就忍住没再继续训斥。
换了温和口气跟她说:“团哥儿年纪小,需要人尽心看顾,你们今天一时不察,明天不小心,真是孩子出了事,后悔有用吗?”
秋桃擦着眼泪哭起来,“是妾身错了,往后不敢了。”
“好好带孩子,不要想那些没用的。”陈鹤宇无奈的闭闭眼,终是忍不住提点了一句,“还在孝期,回去把你的衣服换了吧!”
“是,”秋桃臊得满脸通红,“奴婢退下了。”
“等等,”陈鹤宇想起来,喊住秋桃,在她期待的眼光中,缓缓地说:“把海参拿一盒,每天早晨给团哥儿煮一碗海参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