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辞的视线又在他消失的方向定格了片刻,才收了回来。
看了眼手中还在“嗡嗡”震不停的手机,接了起来。
“遇辞遇辞!你看见了吗?‘诗画清明’你是第一名哎!”
刚接通,手机那头就传来一道惊喜灵动的嗓音。
“诗画清明”是舞院举办的一个活动,昨晚是决赛,她参加完就收拾了东西,今天一早匆匆赶回来,忙了一天,也没顾得上看结果。
但此刻,她却忽然没了兴致,在椅子上坐下,单手扶在绛漆的围栏上,下巴抵着手背,恹恹回了声:“没。”
檐外的雨此时小了些,烟雨濛濛。
“你怎么啦?”涂萌萌听出了她语调里的不开心,问了声。
她也没说话,胳膊肘抵着围栏,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直接点开通讯录,将那个“老公”改成了“涂萌萌”。
这还是前两天宿舍里玩游戏,她输了的惩罚,让改完备注然后截图发朋友圈。
完事后她就给忘了,没想到,今天还被傅则奕看见了。
改完,退出通讯录,她才又将手机递到耳边,回了声:“没事,就你刚刚给我打电话被我小叔看见了,备注没改。”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吸冷气的声音,关切道:“那你没被骂吧?”
“没有。”
闻声涂萌萌长长舒了口气,须臾嚼了片薯片,接着道:“不过又不是早恋,大学都快毕业了,就算真谈恋爱,你小叔还能说你不成呀?!”
“不是我小叔。”
涂萌萌在那头惊掉了薯片,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到底是不是小叔啊?
遇辞顿了顿,觉得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低低说了声:“只是家里关系好,不是我亲小叔。”
涂萌萌明白了,“哦。”应完又问:“那你们家祭祖结束了吗?”
遇辞这趟回来是提前请了三天假的,宿舍的舍友大多来自五湖四海,不太了解苏陵的习俗,她便没说修族谱的事儿。
“结束了。”
涂萌萌是东北人,性格较为豪爽。
“嗨!你们江南人好讲究,仿佛让我看到了古时候的大家族。”
遇辞笑了笑没说话,忽然想起刚刚傅则奕说珅伯去遇家帮她拿行李了,于是道了声:“我去收拾行李了,回头再聊。”
涂萌萌爽朗地应了声:“行。”
收了线,遇辞也没急着走,放下手机,趴伏在围栏上,又看了眼廊外。
曲水假山,如画墨染。
想起刚刚没能解释出口的话,她忽然有些莫名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