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她又反驳,“不是说好了不要这样吗?”
他面无表情。
她就拿指头戳一戳屏幕:“不是说好……你给我一段自由吗?”
“是说好了。”他向后靠在沙发背上,语气淡漠,“是什么都答应你了。但我一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你努力去够,我就感到无法忍受。”
她呆呆看着他。
随后狼狈挂断视频。
紧紧捂住脸,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商忆知道他是有一点脾气的。
尽管不太可能仅仅是因为她不允许他那么快来看她、却又要求他冬天一定要来,轮到她严密把控着所有感情发展的关卡;但或许是她的行为,让他发散到了其他方面。
澄澄总说他为她改了很多——与其说是改,更像是一种拆卸。
只要识别到她,就把所有的盾牌和底线人为拆除。
但性格还是在那里。
一旦感觉到自己处于弱势地位,就会本能警惕。
不过这不妨碍,还是每天下午叁点乖乖给她发早上好。
她猜的不对。
季允之是有情绪,但和她掌握主导权无关。
他只是一个困惑于“游刃有余和相爱之间关系”的,二十九岁的,无知男人。
她表现得这么进退得宜,也可以不见面,是否证明,现在她喜欢他远远不如他喜欢她多了?
他觉得是,他不太高兴。
所以调整耳机位置:“明天要回北京。”
“……这么正式啊。”她在那头小声说,“29岁,又不是30整。要特意回北京过吗?”
“可能老了吧。”
嗯?
“不像有些人,闹完一大圈,还是二十出头。”她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然后是一句平淡陈述,“所以,见不见面都没关系。”
明知道他看不见,还是抬手给自己的嘴巴拉拉链,低下头笑。
“你的逻辑呢?”她使劲趴在枕头里,“不要这样说好吗……我真的每天都很想你。”
“感觉不到。”
“……真的很想。”她甚至想要打滚了,“是我应该要独立一点。我以前很独立的,结果成年之后,反而变成巨婴了。”
“这种话少说。”
“……又怎么啦?”
“声称自己是巨婴,但过去四年,每一步都按照你预料的发展。”似乎路过她学校的西门,他在一张“实习”标志后停下,“一一,没有这么聪明的巨婴。”
她心里一咯噔:“你什么意思?”
“我无条件地爱你。”
他停在这里,而后反问:“你也是吗?”
他终于问出口了,而这才是他这两个月没有马上去看她的真实原因。
不过这些也不妨碍,他明天会飞往法兰克福。
商忆猛地跳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