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虚弱地笑了笑,“真不巧,我的主业正是经营教会,您的布道……对我来说,实在不是那么有说服力。”
死亡是最轻松的解脱?
在他看见梦中的一切后,他会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
确认了近一系列案件的“真凶”及原委后,剩下的就是该如何安排他,对此——
五条悟:“楼下正好有个意大利咒术协会的人在,让他带回去交差。”
夏油杰:“我正好还有事找这位雕刻家先生,我要带他离开。”
“……”二人默默对视着。
五条悟先开口道:“你又打什么主意。”
天蟲丸举手抢答:“我们要带他回去研究咒印把猴子都撒了!”
夏油杰:“……”
五条悟扫了他一眼,幽幽道,“都这样了还不忘你的「大义」,某些人还真是有事业心。”
夏油杰顺着他的话笑眯眯道:“当然,我一向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预言咒灵不是也验证了这一点么。”
——只有死亡才会使他停歇。
五条悟立刻明白他言下之意,脸色一冷。
“嘛,毕竟「滚石」的事情惊动了意大利咒术协会不说,还千里迢迢把你请来,确实需要有个交代。”夏油杰道,“等意协这边的事情了结再说也不迟。”
他弯弯眼睛:“互相交流学习术式而已,不犯法吧。”
*
公寓大楼楼下。
五条真纪还守在被砸坏车顶的银色轿车边,伸长了脖子张望,终于见到了家主大人慢慢朝此处走来的熟悉身影,以及——欸?
“您、您是昨天那位被我砸烂桌子的先生?”五条真纪惊讶道,反手指了指自己,“我给您留了电话,您还记得吗?”
夏油杰顿了顿,方认出眼前人就是那个年轻咒术师,再思及当时的“家主大人”……他不觉有些无语,但面上仍是朝五条真纪笑道,“当然。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只是出手祓除咒灵而已,多谢。”
“不不不,没什么啦……您应该也是咒术师吧,当时是我草率,多此一举了,还打扰了您和小朋友用餐……”五条真纪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看着夏油杰,忽然,余光瞥到家主大人凉凉的眼神,当即一僵。
怎、怎么了?
“叙完旧了?”五条悟道,随后一侧身将身后慢慢跟着的雕刻家一把提溜到跟前,“人找到了,关于「滚石」的始末,你把他带回咒术协会让他们自己问去。”
“好的好的!”五条真纪连忙上前扶住因为麻痹毒素尚有些站不稳的雕刻家,又朝五条悟道,“那、悟大人您……?”
“我还有事。”五条悟道。
五条真纪眨巴眨巴眼睛,识趣地不再多问,扶着雕刻家上了车,躬身向几人告别。
……
银色轿车逐渐远去,只留他们三人还在原地。
夏油杰看了看五条悟,明知故问,“悟,你还有什么事。”
五条悟面无表情道:“审讯最恶诅咒师,关乎咒术界危亡的大事。”
夏油杰耸耸肩,依旧自若地靠在五条悟身上,流畅地报出酒店地址,“喏,审讯地址,别走错了。”
天蟲丸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一早上的,累死咯……
*
乌纳伯里酒店。
某位清早就被叫起来,睡眠严重不足圣子大人已经自动呈待机状态,被夏油杰帮着脱下毛绒外套后,又盖上被子,埋在枕头里呼呼大睡。夏油杰朝五条悟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到阳台说话。
这时时间已约近十一点,12月下旬的意大利,冬日温和的风吹在面颊上并不干燥,金轮半挂,投下温暖适宜的温度。
“你想问什么。”夏油杰手肘撑在镂空的铁制栏杆上,望着城市里一片彩色的房屋,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