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禾的话看似是在撒娇,可宋家娘子还是捕捉到了要点,画舫,花神教,码头,马上要走,看来自家相公的推测是正确的,这个戴着长帷冒的姑娘的确是陆小郎君,只是这男子的声音竟然也能装的这么娇滴滴的还没有一丝破绽,真是难的很……
宋家娘子讪笑着,又说了几句抱歉的话,便回了后厨,捂住了心口强作镇定,心里暗暗祈祷:死鬼你可快着点啊!
宋老板狂奔至大理寺的门口,却是一波叁折,被大理寺看门的杂役被当做闹事的刁民好一顿训斥,情急之下宋老板只好大喊是关于陆主簿失踪的事情方才让那杂役停了手,那杂役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不敢再阻拦,当即去报给了胥帛琛。
胥帛琛连日以来担心着陆瑾禾,食不知味,寝不能安,人已经消瘦了一大圈,憔悴的样子甚至有些骇人。
听到杂役来报有了关于陆瑾禾的消息,胥帛琛当即一跃而起,将那人叫了进来,方才发现竟然是宋记食肆的老板。
听闻宋老板将方才所遇之事讲完,胥帛琛当即带着胥役便前往了宋记食肆,一刻也不敢耽搁。
可尽管胥帛琛兵贵神速,依然还是晚了一步,抵达宋记食肆的时候,付离鸳已经带着陆瑾禾走掉了,胥帛琛急忙问宋老板娘:“她们去哪儿了?”
宋家娘子焦急道:“码头,听说是花神教的画舫,马上就要离开卞阳城。”
胥帛琛心下一凛,当即跃马扬鞭,奔向了码头。
崔斯易带着一众衙役紧随其后。
码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一声急促的吁声响起,胥帛琛勒紧了缰绳,马匹一声嘶鸣停在了码头。
胥帛琛匆忙下马,就见那湖面上一艘精致华丽的画舫甚是显眼,已经驶出码头数丈远。
情急之下胥帛琛只能命令码头的船只去追。
船只追画舫,到底是需要费些力气的,万幸的是追上了,可画舫上那么些个人也不是吃素的,自胥帛琛上船追画舫之时便已经被人发现了,自是不能眼睁睁的让他堂而皇之的登船。
方才陆瑾禾被带回了画舫之时便已经心如死灰,她的自救到底是没能成功。
恰在此时,心满意足的付离鸳血瘾又犯了起来,命人端着那套惯用的橘皮釉茶具来放陆瑾禾的血。
陆瑾禾满心的绝望,连匕首割开她手腕之时都没觉得怎么痛。
又被生生的放了满满一茶盏的血,陆瑾禾又晕晕乎乎的昏睡了过去。
付离鸳接过护法端来的温热鲜血,正欲好好享受一番的时候外边看守的下属便前来报告说有个男人一直在追她们的画舫。
付离鸳眸色一沉,目光阴沉的看向了昏睡过去的陆瑾禾,这个臭丫头,到底还是有本事在她眼皮子底下耍了手段……
盛满鲜血的茶盏被重重的放在了小桌上,付离鸳厉声下令道:“把这个丫头给我关到船舱里去!其他的人,跟我出去!”
一众下属应声称是,两个人抬着软绵绵的陆瑾禾进了船舱,粗鲁的往床上一丢。
其余人等尽数跟着付离鸳出了舱室,来到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