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程牧乘就挡在门口处,面带笑意的看向唐宁朝,“母后说笑了,父皇已睡下,母后——请回吧。”
虽是称呼她母后,但是说话时,浅浅一招手,旁边突然多出许多侍卫,以包围形态将唐宁朝围在了中间。
这种戏码出来,唐宁朝心中明镜似的,知晓继续再纠缠下去,只怕讨不到好,如今宫中只怕已经被此人暗中浸透了个七七八八。
擡手按了按头,唐宁朝漫不经心道,“罢了,本宫突然有些头疼,便先回宫了。”
说完,也不留恋此处,直接转身原路返回,远远的听见身后人道,“既是如此,母后便应该在宫中好生养着,这段时日还是不要操劳的好。”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软禁她了。
如今她没有资本对上程牧乘,便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回宫待着罢了,她已经困在那宫中已经过了数不清的春秋了。
谁当皇帝,其实与她关系都不大。只不过因为孙蓠的缘故,她也曾暗暗帮过程诃一些,可是如今看来,只怕这孩子终究是失了先机。
唐宁朝前去探望皇帝反被软禁的消息,没过多久宫中便已经传遍了,后宫嫔妃对辰王侍疾之事都是三缄其口。
消息传到容妃耳中的时候,她正跪在佛祖面前潜心诵经。
撚着手中佛珠的手浅浅顿了一瞬,她轻轻叹了口气,嘱咐身边人道,“无需掺和此事,冥冥中自有天意。”
程牧乘并未拖延太久,侍疾十天后,宫中突然传出皇帝驾崩的消息……
当夜,宫中人人自危,远远的看着太极殿门口沖掉的一桶又一桶的水,谁也不敢出声,便是猜到什麽也只敢憋着在心里头。
唐宁朝当晚知晓消息,不慎打碎了一只花瓶,躺在床上彻夜难眠,睁着眼睛直至天际泛白。
第二日,上朝时丞相周书烨向衆臣宣读皇帝遗诏,不出所料,皇位落在了辰王程牧乘头上。
其中有几位老臣当场对遗诏真实性存疑,周书烨却未曾遮掩,依照程牧乘的意思,当场给所有人看了个清楚。
明黄色的圣旨上,皇帝亲笔写出的字与玉玺印都并未让任何人看出什麽问题。
如此,程牧乘坐上皇位仿佛毫无悬念,京中不过是短短半月,便全都变了天,当年曾经站在另一边的大臣们人人自危……
结局(中)
直至皇帝的遗体被运出京城的那一日,许多事情都已尘埃落定。
几日前,唐宁朝看着侍从送来的新皇所下密旨,面上忍不住闪过一丝冷嘲,没想到最后,她竟然落了个殉葬的下场。
她示意身后的嬷嬷接过程牧乘遣人送来的密旨,站在内侍面前,目光只是淡淡瞥过那抹刺目的明黄,
“回去告诉新皇,本宫会陪着先帝入皇陵,这份体面他若是给了本宫,本宫便也不会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