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也是个少年郎了,怎麽还是这般无赖呢?”孙蓠为他轻轻打理着散落的鬓发,有些无奈的摇头。
不得不说,程诃在撒娇这事上,实在是太懂的拿捏她了,但凡他这般耍赖,她就拿他没法子,只能随他去了。
“若是阿蓠愿意,也可如往前一般,将我视作弟弟疼爱。”也只是在孙蓠面前,程诃才能如此不要脸的说出这般话来。
惹的孙蓠手痒痒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到底是长大了,没有幼时摸着软乎了。
“罢了,你若是执意要与我去,我也是拦不住的,如今兵马人手都在你手中。”
孙蓠挑眉,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还不忘记叮嘱一句,“今晚记得睡的离我远些。”
听见这话,程诃立马有些不高兴的瘪了嘴,又向孙蓠靠近了些,想要贴在一块。
孙蓠不耐烦的挪开,这回瞪了他一眼,是告诉程诃自己已经不高兴了。
却不及程诃脸皮比城墙还厚,又小心翼翼的贴了上来,还没动手把人捞在怀里,孙蓠又斜了他一眼,凉凉道,“若是一日不够休息,那便两日好了。”
程诃的手顿时悬在了半空中,甚至不敢动弹,孙蓠对他这般反应非常满意,再次挪的离他远了些。
“你莫要仗着自己如今年轻,整日食髓知味,便不懂得节制,若是等年纪大了不行了,我便要再找个年轻力壮的才好。”
孙蓠不鹹不淡道,便是连个眼神都吝啬给程诃。
这会儿,小暴君的脸垮的更厉害了,他听不得孙蓠用这种话,可是也不敢做些什麽,只好恨恨的咬牙切齿,想着下一回定要更加的卖力些才好。
绝不能让阿姊再看扁了自己。
一北一南横跨起来需要不少时间,再加上程诃带上的人不少,速度并没有太快。
至于不回京之事,程诃已经向皇帝递了信,具体情况已经做了说明,不日前终于收到了皇帝的意思。
算是允了他这遭抗旨不尊,但也提出要求,与他一同也出征东夷的人马有三分之二要调回京中,剩下三分之一由他带去西南平乱。
眼看着西南局势越来越严峻,孙蓠与程诃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一个月内赶至西南,只是情况与他们想象的似乎有些不同。
看着眼前的景象,孙蓠心中觉得有些不妙,眼前城门紧闭,甚至连一个人影都见不到,望向城墙上……便是说这是一座空城也不为过。
“我觉得,其中有诈。”多年征战的经验让孙蓠的经验已经变得十分的敏锐。
程诃自然也看出来其中必定有端倪,可是这架势摆明了是沖着他来的。
他匆匆来了西南的消息,程牧乘必定早就已经知晓了,如今再来这麽一出,未尝没有请君入瓮的意思。
“我有个法子。”程诃骑在马上望向峭壁之下那座已经瞧不出人气的城池,缓缓将话说与孙蓠听。
他的双眸一如往常明亮,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孙蓠的心一寸一寸的凉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