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有些烦躁。
刚才清风那表情带着疑问,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又何尝不是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多此一举的事来。
可那女人身上的鞭痕是那么明显刺眼,在他心头久久萦绕不去,脑海中一旦有了那个想法之后就无法再压下去。
他之前本就审问过不少犯人,用鞭用棍更是不在话下,在他手上经受此摧残的人不知有多少,这其中,会不会就有南欢……
一想到那女人见到自己时眼里的惧怕与厌恶,这种猜想更是进一步得到了验证。
万一真的是这般情况,那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她?
他自然是不觉得有什么心虚的,落在他手上的人都是犯事之人,加上南欢嫁进江家有所企图,这种女人只要找到了证据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只是……
自那晚情爱过后,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脑子里想的全是下一次该用什么样的姿势肏那女人,那女人又会对他露出怎样一副淫荡的表情。可随之而来浮现的又是洁白胴体上的那些刺眼鞭痕……让他又不得不时时保持警惕。
他调查过南欢,除了个戏园子的二流戏子,什么信息都没查到。
越是什么都查不到的人,就越是可疑。
这样可疑的女人,偏偏又长了张那样的魅惑身躯,像个狐狸精一样,整宿勾得他欲火焚身,却又不敢靠近。
江予揉了揉眉心,强制性地把脑海里那些旖旎画面给压下去,他怕再想下去,他就会在此时此刻起反应,让自己的下属看笑话。
男人轻咳了一两声,掩饰面上的些许尴尬,修长的指在桌上的资料上随意翻动着,视线极快地扫阅,问“郑彦湫最近的动向怎么样?”
那晚把郑彦湫放走并不全是因为南欢的庇护与请求。而是因为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郑彦湫那种性子恐怕抓了人,也不会从他口中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他现在没有他的把柄,唯一可能有关系的一个人,他现在在也舍不得动。
还不如放了他,再派人盯着,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抓住他后面牵线之人。
清风汇报道:“派了人时刻盯着,最近他好像没有跟什么人会面。”
“把他给我盯紧了,旦他遇到什么人立刻向我报道,不要轻举妄动。”
“是!”
忽然间,有关于资料上的一个名字入了江予的眼。
梁斌。
郑彦湫的国学老师。
斌……
这个字看着有些刺眼,江予立即从抽屉里那处那本诗词集来,看着扉页那一串赠语及那一个“斌”字愣怔出神。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清风:“这个梁斌……是金陵大学的老师?”
清风听到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僵,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是。“
“他现在还在金陵大学?“
“不……不在了。“
“哦?”江予抬头看了眼清风,问:“他现在在哪?”
现在时间为四月中旬,还未进入夏季,气候最是宜人的季节,清风却是冷汗直冒,只颤颤巍巍说着:“少爷,您还记不记得两年前咱们协助警察督署镇压金陵大学生抗议游行的事件?”
虽然大少爷向来对无用的事抛之脑后,但这件事……他肯定记得的。
若不是那件事,他怎么会被老爷送去北平那边避风头直至最近才回来?
江予脸色有些冷,“接着说。”
“那时候少爷不是误杀了一个伪装成学生的老师而引起了群众公愤被迫革职么?”
江予拿着资料的手一僵。
清风咽了咽口水:“您误杀的那位老师……就是梁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