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久没有回话。
盛南枝凝眉,先前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加重了。
“你怎么不说话?谢听白?“
“喂?能听到吗?”
“不说话我挂了?”
……
盛南枝看了眼手机,满格信号,通话状况良好。
正要挂了通话,准备重新拨号时,对面的忽然有了声音。
“生日快乐,盛南枝。”谢听白语气晦涩,暮气沉沉,似乎在艰难克制着什么,“抱歉,我的祝福似乎有点迟。”
盛南枝敏锐地蹙眉,谢听白的嗓音听着很不对劲,他从未有过今日这样的状态。
她稍微沉默了片刻。
其实也没有太久,二三十秒,连一分钟都没有到。
可谢听白没有听到回复,却有些慌了神。
“你能再说说话吗?”谢听白嗓子嘶哑,宛如沙漠徒步干涸已久的行者,说话带着乞求的意味,“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仿佛听着她说话,他便能获得片刻的喘息。
盛南枝打开床头灯,昏黄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卧室。
清脆的女音笃定坚韧,“出什么事情了?”
谢听白沉默了。
盛南枝又问:“出什么事了?”
谢听白喉间生凉,声线颤抖地说了句什么。
盛南枝耳朵里嗡嗡嗡响着,口中涩然一片,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她几乎是麻木地掀开被子,换好衣服出门,仓促地赶到了医院。
陈宿黎终归没有熬过这个冬天,苏景月也终归没有机会为他穿上婚纱。
她谋划已久,精心准备,扛着巨大的舆论压力,原本计划在元旦那天求婚,也没有来得及开始。
面对死亡,似乎再多的准备都毫无用处。
当对方离开的那一刻,你的痛苦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而减少一分。
盛南枝到的时候,苏景月跪倒在地上,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破败不堪。
盛南枝放缓脚步,走到苏景月的旁边,拥住她。
苏景月任凭她抱着,睫毛颤动着,一直强忍着的泪水无声坠落。
盛南枝红唇微动,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谢听白正和人打电话,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时,猛地回头。那双鹰隼般的眸,布满了红血丝。他越过半空,视线深深笼罩在盛南枝的身上,终于有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