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暖和,就连最为怕冷的齐温,都脱了羽绒服,只穿了一件毛衣。
谢听白很快缓过神情,将暖宝宝重新塞回口袋,面不改色地试图挽尊,“恩,挺冷的。”
“冷?”齐温拿着筷子在碗里戳了戳,眼睛里透着股清澈的愚蠢,傻头傻脑地提议:“可是哥你都出汗了哎?你真的不把外套脱了吗?”
谢听白面色冷着,耳根染上一层爆红,瞪了他一眼,嗓音沉沉:“我出的冷汗,不行吗?”
毋庸置疑,这是个拙劣至极的借口。
聂经业端起一小杯白酒,浅啄一口,慧眼如炬,看破不说破。
反正死要面子活受罪。
可惜齐温脑回路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居然还真信了,撸起袖口,十分热心肠地道:“这么热还出冷汗?谢哥你是不是身体比较虚?我认识个老中医很不错,回头我介绍给你?”
谢听白视线第一时间转向了盛南枝,急急出声解释,“我身体好着呢。”
盛南枝左手端起茶杯,举至唇边。
翠绿的杯盏遮挡之下,红唇抑制不住地上扬,面上假意关切,揶揄地问:“上次的腰伤还好吧?”
谢听白拳头捏紧,有种怎么都洗刷不清嫌疑的无力感。
“已经好了。”
“腰伤?”聂导和谢听白合作过这么多部作品,何曾见过他这般窘迫的模样,不由也跟着凑热闹,“那可得重视起来,回头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齐温也是郑重其辞:“聂导说的对,腰伤不是小事。要是恢复不好,影响的可是一辈子。”
谢听白面色沉沉,给齐温夹了一大块肥肉,咬牙切齿,“来,多吃点,就不至于乱说话了。”
“行了行了,咱们边吃边聊。”聂导憋着笑意,见好就收,端起酒杯,“一起喝一个,南枝喝果汁就好了。”
毕竟要真惹恼了谢听白,这人记仇起来,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盛南枝端起橙汁,和几人碰了碰杯子,“聂导,你这新剧是什么类型的啊?”
聂经业把酒一口闷了,眼神带着点沧桑,“剧本是真实事件改编的一个刑事案件,涉案人员诸多,受害者上百名,主要进行器官丨贩卖。”
盛南枝心沉了下来,“真实事件改编?”
短短几个字,却压得盛南枝喘不过气来,有种踏空后从高空坠落的心悸感。
“我也不瞒你们,这部片子确实艰难。”聂经业叹了口气,他为了这个剧本筹备已久,各方面都需要沟通协调,“这个剧本反复修改了很多次,已经尽量规避了不少细节,拍摄也会采用暗喻的手法。到时候会和官方部门,但就算是这样,因为牵扯较广,拍出来也未必能播出去。”
能不能播是一回事,剪辑成什么样播出来又是一回事。但如果这部影片真的完整地呈现出来了,那一定是现象级别的震撼。
无疑,这是一场豪赌。
“我怕过这些?”谢听白挑着眉眼,说话带着股凛然轻狂的勃勃生气,“要是因为担心上映不了就不去拍,那么很多类型的题材永远都不会被人看见。”
盛南枝握紧筷子,抬头注视着他肆意飞扬的眉眼,仿佛看到了曾经总能无所顾忌地往前冲的少年。
内心火星啪的一声溅起来,却又很快被扑灭。
仅此而已。
谢听白向来敢拍,他尝试过很多类型的题材,几乎从未让人失望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成绩,远超于同年龄段的其他演员。
从聂经业开始准备这个剧本的时候,心中锁定了谢听白男主演的位置。
聂经业又将视线落在盛南枝和齐温身上,“我把角色的部分剧本发给你们,你们可以回去考虑好再给我答案。”
诚然,这是盛南枝喜欢并且想要挑战的题材。但是具体还是需要看到剧本,以及跟经纪人商量过后,才能给出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