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琛是家主,没人敢置喙半个字,再加上守孝这种事,已经不能完全按照旧时代的那一套来办了,厉衍琛的脾气,没有办婚礼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大家心里都猜测,厉衍琛心甘情愿让步的原因,和冷姿离不开。
厉衍琛回衍玉府,把程薇瑾和厉承启也一起带回来,陪冷姿跨年,守岁。
一行人进屋时,冷姿正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和佣人们剪窗花。
程薇瑾脱下大衣,厉承启轻轻拍掉她发髻上的一片雪花,自觉往偏厅去了,不打扰厉衍琛他们的二人世界。
厉衍琛连外套都没脱就往壁炉方向走去了,肩上落着的几片雪花融成了水。
快靠近冷姿的时候,他想起了什么,脱掉大衣递给罗叔,脚步放缓地走过去,从背后将冷姿揽在怀里,“在剪什么?”
几名佣人不敢直视,憋着笑快步离开。
冷姿现在被厉衍琛练就了一身脸不红心不跳的本事,举着手里的窗花,“你猜猜。”
那张窗花的轮廓,堪称四不像。
厉衍琛想皱眉,余光扫到她期待的目光,想起上一次除夕,她剪的“牛”,被他认成了狗。
这一次他不会重蹈覆辙了。
他假模假式地拿走窗花,看了看,斩钉截铁地说:“是老虎。”
虎年,剪的肯定是虎。
谁知冷姿夺回窗花,“不是虎啦!”
“你不是说我剪的窗花栩栩如生吗?这都看不出来。”
厉衍琛哑然失笑,他是真没想到,虎年她不剪虎。
他重新拿回窗花,“看错了,让我再看看。”
冷姿窝在他的胸口,厉衍琛一手拿着窗花,一手轻轻搭在她的小腹上。
他看着看着,忽然将窗花放在冷姿的脸旁边,一本正经地仔细对比着,嘴边含着笑意,“看着像我的姿姿。”
“不正经!”冷姿推他。
“好了,不闹。”厉衍琛将她圈着,低声问道:“是狗吗?”
冷姿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反问他:“有进步吗?”
厉衍琛煞有介事地点评,“有狗的神韵了。”
冷姿憋着笑,“那就把它贴书房的落地窗,换掉原先的那一张,以后每一年除夕,我都剪一只狗贴在那里,好不好?”
“好。”厉衍琛的下巴在她的颈窝蹭了蹭。
每一年,都要剪一只狗。
和你,和孩子,我们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