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落记不清了,只记得好像有他会好好上学、好好工作、为她负责、以后给她好的生活之类的。
再后邵钧的声音消失了。
变成了震动。
温落在昏昏沉沉时反反复复的听着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会的她全身上下黏腻又难受,被吵的胸口很闷。
温落摸索着不知道是谁的手机,看上面备注的‘家’直接砸在地上。
手机不闹了。
再醒来。
是邵钧叫醒她,给她吃退烧药。
少年人坐在床边,浑身潮湿,连看她都不敢。
只是磕磕绊绊的说这药是退烧的。
他捡起的手机屏幕被温落摔碎了。
但还能用,并且开机了。
电话进来的震动声缠绵不绝。
温落心里戾气丛生。
一巴掌扇了过去。
厌恶并且憎恶的怒骂他。
温落想不起自己骂的是什么了。
只知道很难听。
难听到邵钧本就不敢看她的眼睛一点点的往下,垂到极致后,哑声说——对不起。
他拿着一直震动,但是没接的手机走了。
温落也走了。
到家的时候凌晨三点半。
温落模糊的想。
所以自己当初砸了的电话,是他长大的朝阳孤儿院打来的求救电话吗?
所以邵钧没接的是他恩师的电话吗?
温落的眼前突然开始发暗了。
世界和张謇的脸以及他手里寒光凛凛的匕首,变成了一个个漆黑的漩涡,缠绕裹挟着她,一点点的把她往下拽,轻声在她耳边呢喃。
若是当初没有硬扒着邵钧不放。
邵钧是不是可以接到他的家,朝阳孤儿院的求救电话。
然后再及时接到恩师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