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他不顾仍在大口喘气的杜衡,挥手狠狠地将刀捅入了对方的左胸。
“啊——”惨叫声响起,苏达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疼。
短刀捅入的那一刹那,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慢慢的,才有细细密密的疼沿着心脏扩散到全身各处。
太疼了。
杜衡忍不住挣动着,铁链碰撞的声音回响在牢内,却只给面前的刽子手带去了更多的兴奋。
真的好疼啊。
随着心脏被剖开,他像是砧板上的鱼一般,死了又活过来好几回。他明明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血滴落的声音,却好像神魂已经和□□分离了。
待到缓慢又残忍的折磨结束后,苏达看着眼前不再挣动的人放大的瞳孔,笑道:“多谢左护法大人的‘转轮’之力了。”
说罢解开杜衡身上的铁链,转身离去了。
失去束缚,杜衡直直地从刑架上摔了下来。
他倒在地上,全身被汗水浸透了,身前更是一片血肉模糊,血水混杂着汗水流下来。
他抬起几乎没有力气的手,勉强为自己止住了胸前的血流。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苏达取走了大量的神器之力,如今他体内魔气已远远强于神力,二者的平衡被打破,他需得捱过那被两种力量相互撕扯的阶段,等到增多的神器之力使两者重新达到平衡。
不知道这次需要多久。
他颤抖着握住自己腕上的菩提串。
好冷,他的身体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杜衡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个,妄图从中汲取一点点的温度。
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袭来,他闭上眼,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阿衡…阿衡!”
焦急的呼喊破开黑暗,将他拉回了人间,杜衡睁开眼,对上了若见微墨色的眼睛。欞魊尛裞
“阿衡,你没事罢?”
是…梦啊。
“没事。”杜衡重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隐去了眼底泛起的血色。
他把自己埋在若见微怀中,感受着那人的体温,这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若不是凤止找上二人,他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五十年前的生活了,然而体内隐隐躁动的魔气却提醒着他,自己随时有可能再次失控。
不可以…不可以失控,杜衡想道,至少不要在他面前…不要让他看到那样的自己。
时辰尚早,若见微是被身旁人不停的颤抖惊醒的,这才焦急地唤醒了杜衡。
两人躺在床上,若见微轻轻抚过怀中人的背,担忧地问:“是否是昨日酒喝多了?若你身体有不舒服定要告诉我。”
“我没事了。”杜衡抬起头看着他笑道,“别担心了,昨日的酒我还未放在眼里。”
“真的么?”若见微不信,“你昨晚趴在我身上说了许多胡话,比如…”
“好了好了,”杜衡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见微,你怎么老是拆我的台呢?”
若见微看着他,笑弯了眼。
两人商量着今日离开这座城,杜衡打算去城里买些接下来要吃的干粮,便教若见微在客栈里等着。
“我与你一同去。”若见微不解地看着他,往常都是杜衡在前面买,他在后面付钱的。
“不不不必了,”杜衡从他袖中掏出钱袋,放到了自己怀中,神神秘秘道,“我还要买些别的,给你个惊喜,你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好罢。”若见微无奈道,不知道这人又要搞什么。
杜衡向他讨了个吻,便离开了客栈。
求如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