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涔追了一阵,突然觉得有些无趣,索性停下了脚步:“呵,罢了,那小佛修活不了多久了,便让他们自己烦恼去罢。”m。ζíNgYúΤxT。иεΤ
他拂了拂袖,转身踱着步向城中走去。
面前不远处落下了三道身影,虞渊带着两个部下朝他走来。
谢涔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嘲道:“我记得杳冥君不是去布阵了么,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虞渊冷哼了一声,回头道:“木萧。”
他身后一位部下应声而出,上前将夺来的神器交给了谢涔。
谢涔接过了“离徽”,笑道:“杳冥君办事果然教人放心。”
虞渊不理他这阴阳怪气,只道:“听说凤止带人灭了天枢台。”
“是啊,他倒是做了件我千年前就想做的事,我可得好好谢谢他。”谢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快,“嗯…让我想想…不如就把‘溯世’的下落告诉他好了。”
虞渊跟在他身后,闻言眼神一沉:“凝玄!你…”
“我如何?”谢涔转过身来,无形威压散开来,其余几人身上渐有冷汗冒出。
他看了一眼虞渊身后的另一位部下,若有所指地对虞渊道:“你只管听我吩咐便好,劝你别做多余的事。”
那部下闻言浑身一抖,若是若见微在此,必能认出来,此人便是先前拦下他抢夺神器的人。
杜衡背着若见微来到了客栈中住下来。
他给两人换下了淋湿的衣服,又将若见微放到床上,查看了对方的伤势,道:“虽然我已经以神力治疗过,但还是须敷些药才能好得快些,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请大夫过来。”
杜衡起身欲走,袍袖却被人拉住了。
他回过身,低头看到若见微拉着他袖子的手,又看向对方。
若见微坐在床上,仰头定定地看着他:“你要记得你答应了我的,不能反悔。”
杜衡望进他那双墨色的眸子里,缓缓低下|身,语气一片温柔:“嗯,我不反悔,我跟你回去。”
他们此时离得极近,呼吸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
杜衡平息了半晌,才开口道:“我先去叫大夫,你好好休息。”
若见微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杜衡伸手为他整理方才弄乱的衣衫,无奈笑道:“好啦,你身上有伤,先不要乱冲动了。”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若见微身上某处。
若见微脸上一片恼怒之色,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抬起手,整好了杜衡被自己扯开的领口,方才答道:“好罢。”
杜衡轻笑出声,在他额上落下了安抚性的一吻,而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大夫来看过后,为若见微开了些内服与外敷的药,嘱咐杜衡每日按时为他上药,杜衡点头一一应下了。
“修道之人体质优于凡人,又以灵力治疗,恢复得会更快些。”老大夫摸着白胡子对杜衡道,“另外近日便减少下地次数罢,你既是他道侣,这几日要多加操劳了。”
若见微闻言低下头,两耳攀上了红色,杜衡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对那老大夫又是道谢又是送别。
杜衡回到屋子里时,若见微已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侧躺着,只给他露出一个后脑和通红的耳朵。
杜衡颇有些好笑,他坐在床边捏了捏那软软的耳朵,道:“见微,你把被子都盖了,我盖什么呀。”
那后脑不为所动。
杜衡接着道:“如今天气这么凉,我若是不盖被子着了凉,咱俩可就是一个伤一个病了,到时又是谁照顾谁呀。”
“那样的话,咱俩只能都窝在床上,四目相对,涕泪横流,无语凝噎……”
若见微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一脸愤愤地将被子分给了他一半。
一连着好几日,若见微都呆在客栈里。
杜衡每日谨遵医嘱,为他熬药敷药,还不时出去给他买些零嘴,给他讲些路上的见闻。
若见微靠在床头,曲起一条腿来,杜衡坐在床边,将他另一条受伤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小心翼翼地为他涂药。
他将清凉的药膏细细地涂抹在伤处,指腹所过之处,带起密密麻麻的痒,从腿上直传到若见微的心里。
杜衡低着头,银色的发散落在他肩头,从若见微的角度只能看到隐约的侧脸,可他仍贪婪地一遍又一遍描摹着对方的轮廓,仿佛怎么也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