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说还好,一说夏迟晴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余老师真可恶。他退开好几米,确定余烬伸长手臂也摸不到自己后才松了口气:“所以余老师你是专门请人写了个同人剧吗?”同人剧,应该是这么叫的?余烬一愣,继而扑哧笑了出来。正打算回答,门忽然被撞开了。两人齐齐望去,好家伙,又是宋民。宋民找余烬催本子,结果人不在,他一猜就在这里:“你个臭小子有空谈恋爱没空工作啊,说好今晚把下半截本子交了的,本子呢?!”???!!!夏迟晴惊呆,嘴巴张大,他听到了什么?余烬抚了抚裤子上的褶皱,好整以暇道:“我在修。”“哈?”余烬看向夏迟晴,笑眯眯地问:“夏夏,你觉得这个故事发展到最后,林桃和陈雪深应该是什么关系?”夏迟晴还在疯狂思考。余老师不光打破过去习惯主动靠近自己,他甚至还写了一个大型同人剧本,邀请本人亲自出演。救、救命。“那个……”“嗯?”夏迟晴猛地抬头,像是做了某个决定一样,坚定地开口:“我觉得他们不会做朋友,也不能做朋友。”余烬动作一顿,眼神变得危险而又深邃:“你已经成年很久了,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又是这句话,夏迟晴狠狠点头。余烬深吸一口气,然后朝宋民招招手:“妥了,二十分钟后就给你。”宋民在现场莫名其妙吃了一嘴狗粮,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突然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难怪先前看他们完全不像老夫老妻。合着压根窗户纸都没捅破过,啧。摆摆手,他帮俩人贴心关上门:“我不管你们小两口搞什么,二十分钟后收不到剧本,你俩就准备断情绝爱吧。”人还没走远,夏迟晴就唰地蹭到了余烬身边,眼睛眨啊眨地看着对方。余烬看着好笑,捉着他翘起来的睫毛玩:“怎么?”“那编剧老师可不可以马上剧透一下,那天敲门的时候林桃到底求了陈雪深什么?”夏迟晴果然还是很想知道,他顶多能想起来自己六岁时候送出去一条鱼,但其他真的完全没有印象了。余烬推开他,继续笑:“宋导说了,知道太多不利于拍摄。对于林桃来说,明天的陈雪深还是陌生人。”啊!这时候就又扯起剧透的大旗了,余老师果然是坏人。眼见人起身要回房间,他像个小尾巴一样直接跟了上去。余烬回头,以眼神询问。夏迟晴弯弯眼睛:“余老师的嘴巴不能说,但是我的手可以翻剧本。我自己看!”万万没想到小朋友还有这招,余烬失笑出声:“这么执着的?”夏迟晴点头。余烬就这么看着人,足足看了一分钟,又把对方看得满脸红云飞起。夏迟晴太不好过了,一下就缩到了墙上:“干、干嘛……”他一步上前,把人逼得更紧:“明天就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着急?”夏迟晴努力平复心情,然后抬起脸对上他的目光,认真回答:“关于你的一切,我不想再迟到了。哪怕只有一天,一分,一秒。”淅淅沥沥的雨变大了,不停、不停地下在海里,汇成数不胜数的波澜。余烬突然靠近人。夏迟晴一瞬感受到了灼热的呼吸,唇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痒。一寸一寸被缩短距离,直到两人只隔着一滴透明的雨。有人五指不受控地扣起了墙。余烬视线下移,看着光滑饱满的指甲盖半是白半是红。他偏了偏脸,引得小朋友肩膀又是一抖。喉咙里发出声晦涩不明的笑,余烬的唇贴住了夏迟晴耳廓:“失忆的小笨蛋,就不告诉你。”说完拉开门离开,留下呆滞的夏迟晴。孩子真的要冒烟了。拍摄(七)余烬离开后,夏迟晴失眠了整个晚上。这次更加煎熬,因为他整晚都在数自己的心跳。第二天小周喊人起床,一打开门还没见到帅脸,抬头就是两个国宝级别的黑眼圈,当场裂开。夏迟晴走去化妆间,一路收到了比平时更多的问候。他喝着牛奶,思维懒懒地到处发散。现代社会成年人都强调边界感,但其实偶尔被别人亲密问候,感觉也别有一番隐秘的快乐。“夏哥,您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小周迷惑。夏迟晴迅速嘬奶,然后一丝不苟展平纸盒子,认真丢垃圾。他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提醒助理:“小周,人与人之间要有边界感。”小周摸摸头,刚才自己问什么不可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