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结束后,小野花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
瘦长鬼影没有脸的时候就有血腥的裂口和锯齿,变成人了其实也还在。只是平时说话的时候,尖尖的锯齿不仔细看不出来。
——但不能笑,嘴角越扬越高,就会裂开血腥的裂口,露出锯齿。
所以一整天他都面无表情,凶神恶煞。再加上那种离群索居的孤僻气质。明明长相是世俗意义上的好看,但所有瞥到他的路人,都会立马背后一寒,谨慎地远远躲开。
他们走过了漫长的大街,穿越了车水马龙。
郁箐问他:“你干嘛不笑?”
她拿棉花糖逗他。他阴沉地瞪她一眼。
她给他讲冷笑话。
他继续阴沉地瞪她。
她说:“宁宁宁宁笑一个。”
他十分偏过头,不理她。
郁箐锲而不舍。
终于,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他缓缓朝着她露出了一个带着裂口的血腥笑容。
那张英俊的帅脸,就这样裂开了。
——物理裂开。
郁箐变成了惊恐的小松鼠。
她左顾右盼,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才松了一口气。
她小声说:“求求宁宁了!”
他不为所动,朝着她笑得恶意至极:让她逗他笑!他现在不是笑了么?
她只好脱下了自己的红围巾,踮起脚凑近他。
她踮脚也很难够得着他。
好心的宁宁看了看她——
嗯,好像只能看见她的头顶。
他勉为其难低下头,伸手一捞,像是搂只小猫似的,轻轻松松把她提溜了起来。
四处看看,没地方放。
郁箐就这样坐在了他的胳膊上。
……
经历了漫长的冬眠,春天的到来不动声色。
她手忙脚乱,结结巴巴:“围、围好围巾。别让、别人看。”
这是个他伸手就可以随时将她搂进怀里的危险位置,靠得那样近,却因为只有一个人在呼吸,紊乱的呼吸就听得那样清楚。
对视是一场交锋。
早已在命运的洪流前缴械投降的死神,正在审视着他的小野花。
她发现了么?
她也准备缴械投降了么?
红围巾绕了一圈又一圈,他的目光从来没离开过她。
“嗯,只给,箐箐看。”
他们的身后。
车辆穿越了积雪的冬季,驶向了春日的原野。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