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这个朗姆一手培养出来的女人其实并不熟,好吧,他除了匹斯可和龙舌兰以外,跟组织里的其他人都不熟。
可惜龙舌兰已经……
他轻啧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评价组织处理龙舌兰时的态度,以免自己生出更多不适宜的感慨。
街道上,库拉索闻声抬头,无机质的透明瞳孔直勾勾盯着开着车窗的爱尔兰,审视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在爱尔兰几乎要不耐烦时,上前一步,拉开车门:“……谢谢。”
她的声音与她瞳孔如出一辙的冷与淡,仿佛整个人都没有丝毫的情绪。
爱尔兰尽管与她并不熟悉,但也多少听过她的传闻,对此也不在意,只随口问了一句:“你想去哪里?”
库拉索捂着脑袋,眼神迷离了一瞬,似乎也在思考自己要回哪里,头部撞击后的疼痛和晕眩感一阵又一阵朝她席卷而来:“……回基地。”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状态已经不太好,意识也已经开始模糊。
爱尔兰没有多问,不是自己的任务不要随意插手,也不要随意询问,这是他能顺利成为组织代号成员的最大秘诀。
他沉默的开车,顺便打开了车窗,让自己身上的酒味散开。
“工藤……”
“工藤新一……”
“什么?”爱尔兰下意识接了一句,以为她在跟他讲话,但等他偏头看过去时,才发现库拉索已经昏迷过去,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昏迷中仍然警觉的库拉索彻底闭口不言。
爱尔兰收回视线。
她刚刚似乎念的是一个名字。
KudouShinichi……
工藤……新一?
“喂,到了。”爱尔兰停下车,叫醒坐在后座的库拉索。
库拉索被他的声音所扰,微微皱起了眉头,隔了会儿睁开眼:“……?”
“到了。”爱尔兰又提醒了一遍。
“?”库拉索表情淡淡,透明的眼眸中却透出一股迷茫,“什么?”
这次轮到爱尔兰迷惑了,这个库拉索怎么醒来后变得呆呆的了?难道这就是她长久不与人接触的原因?
爱尔兰在心中思忖着,却不耽误他继续催人下车:“已经到基地了,库拉索,你该下车了。”
“基地?”库拉索迷惑地左右看了看,最后又看向面前的爱尔兰,“库拉索,是我的名字吗?”
“……喂,这个玩笑不好笑。”这个时候爱尔兰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假装自己没有发现,试图尽快把这个麻烦甩脱,“快下车吧!”
“库拉索……”库拉索喃喃着这个名字,眼底一片迷茫,似乎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对于爱尔兰的催促更是毫无反应。
她思索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收获,于是干脆放弃:“库拉索,不要下车。”
她的语气意外的坚定,坚定到把爱尔兰都给吓了一跳:“哈?”
“库拉索不要下车。”库拉索以为他没听清,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虽然她没有了记忆,但她的直觉还在,她的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人,对她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有善意=是好人=可以跟着。
等式成立。
基地是什么,她不知道,也没有印象,只是直觉告诉她,她不喜欢这里。
所以在基地和知道自己名字且对自己没有恶意的爱尔兰之间,库拉索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库拉索,要跟着你。”库拉索生怕他听不懂又要赶自己下车,干脆又强调了一遍。
“……哈?!”
“……所以,你带着朗姆的人回去了?”一边处理着公事,一边听着他几乎当做儿子看待的爱尔兰语气复杂的陈述,饶是人老成精的匹斯可一时间也陷入了短暂的无语中。
“……嗯。”爱尔兰语气中难得带了几分郁闷,可能也有面对的是匹斯可,他的心态更加放松的缘故。
匹斯可——枡山宪三抽了抽嘴角:“叫什么来着……”
“库拉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