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口癖再次出现,这说明这位大爷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呃,这个事情说来话长。”
“我正好有时间。”
我深吸了口气,求助的眼光投向不远处的太宰。
“是这样的,我和阿遥其实已经同居一段时间了哦。”男人笑容灿烂地说着让人十分容易误会的话。
……你倒是按常理出牌啊!混蛋太宰!
我突然福至心灵般体会到了中也的无力感以及想要把太宰治沉尸东京湾的迫切,事实证明跟太宰治求救,是我做过最离谱的事。
“呵,同居?”迹部景吾手指习惯性地点上那颗泪痣,目光里阵阵压迫感。
半晌又一次敲上我的脑门,“下次收留流浪动物的时候好歹长点心,别什么时候被吃了都不知道。”
“你别听他瞎说我就是……诶?”我眨巴着眼,看着面前丝毫没有震怒反而气定神闲的迹部景吾愣了下,“你知道是我收留的他?”
“你是在讽刺本大爷的调查能力吗。”
他蹙眉想说什么,到底没有继续开口,而是深深看了我一眼后回到了车里放下车窗摆摆手,“记得给你哥回电话。”
“嗯?哦、哦……”我站在原地目送着迹部景吾那辆带着玫瑰花的玛莎拉蒂从眼前消失,一时半会摸不清他大老远来横滨一趟不会就为了提醒我给我哥回电话?
有点过于浪费劳动力了吧。但是联想到他大爷的物力财力,以及他从小到大的个性,又不得不让人感慨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阿遥身边的苍蝇好多啊。”太宰治忽然说,“以前在港口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要怎么做才好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直到双手撑在栏杆将我围住,“要把他们都杀了?不不不,迹部公司要是失去个继承人还是会很麻烦的,再比如让他离你远点,用点特殊手段,啊……算上你那个便宜哥哥一起,最好是被横滨拒绝,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你身边之类的。”
男人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像是濒临破碎的玻璃,吞噬掉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可话又说回来了,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为什么……你就不能来到我身边呢?”他小声呢喃,却又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彼此之间的安全距离。
“为什么我一定要去你的身边呢?”神奇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仍然能保持冷静。
也许是我曾经膨胀绵软的情感都在侑子阿姨的代价中灰飞烟灭,但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比如那年她分明斩钉截铁的告诉我,记忆和异能都作被交了出去,作为“成为普通人”的代价。
而现在我的异能和记忆悉数回溯,究竟有没有“成为普通人”呢。
作为前两天才从辉夜之宴中逃脱下来的目标,一时间我也不敢确定。
总之——
“为什么是我呢。”我收回思绪,温柔缓慢地抓紧了他禁锢着我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