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你们所有人。”
禅院甚一的口中骂了一句什么,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运用自己已经被强化的术式,好好给面前这个死丫头一点颜色看。
铺天盖地的拳头霎那间凝结成实体,朝着悠依所在的方向兜头便砸了过来,直叫人避之不及。
而面前的少女却毫无避让的意思,她只是在唇角凝了一缕笑意,仰起头,一副任由拳头劈头盖脑的落下来的模样。
轰隆一声巨响,烟尘滚滚。
有长老凑在禅院甚一的身边问:“这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一些,我们不是要在最后说成禅院悠依在祓除咒灵的过程中因公殉职嘛……”
这一下子下去,怕是砸的连形都不剩了吧,也实在是不知道,禅院家的这个丫头和她兄长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叫他如此愤恨。
禅院甚一咧齿一笑:“反正最后都要拖到那个阵法之上,交给那位大人的,拖过去和拾过去,都一样。”
至于那个同父异母的所谓妹妹……
呵,她活该。
倘若她在拥有天分的第一时间就对身为兄长的自己卑躬屈膝,他倒也不是不能接纳她,到时候安排她做本家某个少爷的正室,分明是未来一片光辉明朗。
可她偏偏要叫自己当众出丑!她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脱离了家族,狠狠的打了整个禅院的脸,又与五条家的神子搅在了一起……
还有那个禅院甚尔,他甚至和那麻瓜女人一同姓了,简直和入赘没有半分的区别,明明是跌宕里世界的天与暴君,如今竟然是连脸也不要了。
每一次从外面传来禅院悠依和禅院甚尔又如何如何的消息之后,他实在是狠的抓心挠肝,倘若他不是术师,那怨念都足矣变成特级咒灵了。
而就在他因为极度妒忌自己的弟弟妹妹却又不愿意承认,日复一日心态变得逐渐扭曲之时,他也如同曾经的禅院扇一般,听到了“那位大人”的声音。
“那位大人”这一次并没有将一切都全全交给他,反倒是一点一点的做局,先是尝试在那次的【帐】的事件能否攻心战术,答案是禅院悠依不受影响,便改变了思路,朝向禅院甚尔的那个妻子下手。
将禅院悠依引诱入这层结界之中——如若她能站在那法阵上,一切便已经可以落在帷幕了。
他们甚至通过那位大人的能力设置了一个虚假的“束缚”,目的在让她觉得她的心脏被把握在手中……事实上是并没有的,只是那痛感也足够让她认为确实如此了。
禅院甚一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笑起来的样子又疯又颠,只是搭配那张扭曲的脸,根本就没有自己弟弟的万分之一好看。
这会儿的甚一又想起来那禅院直哉臭小子说过的,他这张脸比起甚尔根本毫无可取之处的话就气的牙痒痒。
料理完了那个老头……之后便轮到那个臭小子……
禅院甚一的心里正打着盘算呢,然而烟尘散去之时,他并未看到设想之中禅院悠依已经被他的强化版本术式,打到了东一块西一块的场面。
“……”
他的嘴巴怯懦的动了几下,明明已经拥有了来自“邪神”的力量,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先从气势上就输给了来人半截。
那是一位身材高大纤长的棕发金瞳男子。
他身着一袭鎏金色外袍,衣摆行走间有龙鳞浮现,方才的少女这会儿从青年的怀中缓缓的俯身而起,她回过头,目光淡淡的望着他们的方向,而她的手依然轻轻的握着青年的手。
倘若换成更加年少一些的时候,她就会坐在摩拉克斯先生的一边的臂弯里,这样看起来压迫感更强一些。
不过现在,也还好了。
——压迫感。
这是所有禅院族人的最为直观的第一反应,甚至有见过他的在高层的长老们反应了过来,这个男人比许久之前的气势还要更加强大了一些。
是帝王君临天下的压迫感,也是曾有无边杀伐之相强大的魔神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别!别过来!”
禅院甚一的嗓子被踩住了咽喉似的,叫的格外嘶哑难听,他抬手凌空一指:“你再过来,她的心脏就会爆裂而死!”
果然,随着他的说法,身边的少女的身形很明显的摇晃了一些,钟离的动作稍显迟疑。
悠依的唇角咬出了一丝血来,她咬牙切齿的轻轻擦了擦:“真要爆的话早就爆了,只是有些疼罢了,根本算不了什么。”
于是钟离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他用更加压抑的目光望向了面前的这群乌合之众。
“我似乎曾说过。”他缓缓的抬起手:“倘若你们在为难于她,我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刹那间,狭长的金光撕裂了黑灰色的天空,而破开了天际的则是一道由远及近的巨大星陨。
禅院家的族人们想跑,可他们的周围却噼里啪啦咣咣钉死了一圈岩脊,直叫人退无可退。
“大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