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朗无语道:“你想想他们只在这条桥上走三年,我们却不止三年。”“如果我家再搬家,一定要买回城区的房子!”刘千文愤怒地挥了两下伞,突然尖叫一声:“啊!周嘉朗,我的伞面被吹翻了!!!”周嘉朗震惊地回头,立刻把伞举到两人头顶,看着已经被暴雨淋成落汤鸡的刘千文,说:“我们还是先回家吧。”刘千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呼了口气说:“可是回家就赶不上早读课了,会被张老师罚的!”周嘉朗急道:“你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这么大的雨,迟到就迟到吧。”“我书包里有衣服可以回学校换!”周嘉朗二话不说,干脆揽过她的肩膀强硬地把人拖着往小区方向走。刘千文被他突然靠近的举动惊喜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顺着那股炙热的力道在桥上迈步。余光中留意到歪斜的伞,赶紧伸手把伞摆正,急道:“不要把伞都往我这边挪,你的肩膀全湿了!”“等会回家换就行了。看着路,不用你撑伞。”周嘉朗毫不在乎地说完,垂眸看她乖乖地往小区走。突兀的收回手,盯着前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咳!你把书包往前背。”肩膀上的力道消失,刘千文心里还没来得及大呼失望,低头看一眼本来纯白洁净的校服此时有些若隐若现的贴在皮肤上,露出一些内衣的轮廓。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羞愤道:“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地方?!”被捶出伞下的周嘉朗脸红得快要缺氧,委屈地说:“咳咳!只是刚刚不小心”“你你不忘记刚才的事,我就把你打成熊猫眼!”刘千文快速把书包调了方向,甩一下手上支离破碎的雨伞,没有伞面覆盖的伞骨在风中摇曳着纤细的身子,气道:“这伞质量也太差了!被逆风吹一下就成这样!”周嘉朗看了一眼英勇牺牲的雨伞,说:“等会经过垃圾桶把它扔了吧。”刘千文泄愤似的把雨伞投进小区人行道旁的垃圾桶,站在楼下的大堂门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周嘉朗朝电梯走去,说:“现在雨小了点,上学的人都走得差不多。我们换好衣服出去估计能拦到黄包车。”刘千文偷瞄一眼旁人在滴水的下颚线,看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上的两个人影勾起唇角。周嘉朗眼里装着星光,轻声问:“你在偷笑什么?”刘千文被他温柔的双眼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感觉空荡的电梯连两个人的氧气都供应不足。躲到周嘉朗背后,嗫嚅:“你后面的衣服也全湿了,贴在背上不好受。我帮你拽着衣摆分开一些。”周嘉朗垂眸,悄悄扬起嘴角,呢喃:“好。”刘千文捏紧指尖的布料,以视线为笔,在脑海里描绘他挺直的脊背。“那个,电梯到了。”“啊!怎么会这么快!”刘千文不自觉把心声说了出来,懊恼地垂下爬满红晕的脸,绕过人说:“我回家。”“嗯,我也觉得今天的电梯有点快。”刘千文脚步一顿,抿紧唇防止笑意泄露,加快两步跑回家。“诶哟!早叫你等雨小点才出门,你偏不听。”刘老太连忙把人推进浴室,说:“快洗个热水澡!吹干头发再去上学!”刘千文晕乎乎地被推进浴室,看着镜子里那个咧开嘴的人,说:“笑什么笑!真傻!”“千文!你不要在里面拖拖拉拉,这个天气感冒可不是闹着玩的!”刘老太不放心地扭头叮嘱一句。“哦!”刘千文在同一个早上第三次踏进电梯,发觉刚才还显得空荡的电梯显得尤为逼仄。要不然为什么无论她站在哪里,好像都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就在耳边缠绕。搓搓有些痒意的耳朵,她决定开口:“你换衣服了吗?”周嘉朗的声音同时响起:“你头发吹干了吗?”“噗嗤!”两人的相视一笑。刘千文皱着鼻子笑道:“你好傻诶!没看见我的头发是干的嘛,还问!”周嘉朗反击:“你也一样傻。”“现在学校在上早读了,不知道张老师会怎样罚我们。”刘千文垂眸,叹了口气:“他要是能罚我一个星期不看电视,我觉得还是能做到的。”周嘉朗:“”“那个争家产的第二部一直说今年播,等来等去都等不到,不看电视更好。”周嘉朗平淡地说:“我刚给张老师打了电话,他说今天下大雨,不算迟到。”“嗐!你不早说!”刘千文瞬间来了精神,假惺惺地说:“突然多了一个早读的假期,让人怪不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