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甚至都没有都没有开完最后几个大会,在接到杨涵电话当晚就飞回了国,她过来时已是国的深夜,刚下飞机就联系杨涵去了吴思阳生产的医院。
“妈,思阳怎么样呢,宝宝呢。”风尘仆仆赶来的江离头发乱糟糟的,眼圈青紫,她一脸紧张地看着眼前同样红着眼的雍容女人,眼神焦急万分。
留在医院守着女儿和孙女的杨涵吸了吸鼻子,擦拭了下湿润的眼尾,语气哽咽,声音哑道:“思阳转加护病房了,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瑞瑞是早产儿,刚出生就被送进了保温室,医生说宝宝刚满28周肺功能还没有发育完全,目前还要继续观察。”
杨涵提到这么小就要插管呼吸的孙女,眼泪是止不住地掉,很悔恨江离走后自己没有去别墅照顾女儿结果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医生说瑞瑞出生的时候体重还不足三斤,一生下来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送去了保温箱。
宝宝不是足月生产,抵抗力特别低,很多器官都没有发育完全,除了要克服呼吸关这一鬼门关,还要面对感染关,肾脏关,喂养关,虽然28周胎儿的存活率还是比较高的,但没有看到宝宝健健康康出来,谁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思阳在哪。”看着杨涵哭了起来,江离皱紧眉,垂在两侧的手握拳攥紧。
“她在房间里,还没有醒过来,若是知道瑞瑞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肯定会担心的…”杨涵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一直都在擦眼泪。
江离眉头紧皱,心情同样很糟糕,不曾想回去一趟会发生这样的事,当务之急干着急也没有,只能去咨询一些权威专家关于瑞瑞的情况,看医院那边会给个什么说法。
瑞瑞是她和吴思阳的孩子,比她的命都重要。
一路颠簸飞回来的江离现在也只想先去看看妻子的情况,在杨涵的带领下,她轻手轻脚地进了吴思阳住的房间。
房间只床边开了一盏小灯,躺在床上的虚弱女人宛如一朵枯萎的花束,惨白的脸上丧失了往日的生机和活力,静静地躺在那里。
杨涵看着女儿就控制不住眼泪,忍着声音默默擦着眼泪,江离看到这样无声无息的她心房发酸一痛,难以言喻的疼痛在心头蔓延开,她眼神晦涩鼻子发酸地咽了咽喉咙,确认她无误后才悄悄转身离开。
江离刚出来就遇到了过来换班守着女儿的吴国明和李嫂,一脸憔悴的吴国明只冷眼看了眼江离,就撇开脸和李嫂一起进了那间病房。
“你爸就是太担心瑞瑞了,你不要往心里去。”杨涵看丈夫不给江离好脸色,在旁边打圆场道。她也知道丈夫是在怨江离在女儿怀孕这个敏感期跑回了国,若不是早上及时发现的李嫂,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知道,医生那边是怎么说的,我们能去看瑞瑞吗?”江离倒不在意岳父对自己的不满,她自己也知道吴思阳发生意外她有很大的意外,如果她在家守着她就不会发生,她不会大出血生下瑞瑞,导致瑞瑞早产还在保温箱里,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她是有责任的。
正因为如此江离心里很难受,觉得对不起她,对不起她们的宝宝。
“思阳生下瑞瑞后,瑞瑞就被医生抱走了,就你爸和医生说了话,我听不懂英语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杨涵吸了口气说道。
吴思阳生产的时候,她都没听到宝宝的哭声,只匆匆瞟了眼那个被医生抱走的小宝宝,小小的,乌紫的皮肤皱成一团,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要躺在没有亲人陪伴的保温箱,她的心就像被什么揉捏了一样,难过得要命。
更不用说吴思阳了,若是她知道不得自责死。
江离心情沉重,不自在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才没像杨涵一样哭出来,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直接去找负责吴思阳生产的医生问清楚情况。
“您是说宝宝目前情况还比较好是吗,只要后面照料好就没有什么问题?”江离用一口不太流利的英文和那个白人医生交流着询问着宝宝现在的情况。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到自己期待了好久的宝宝,心情真的是非常着急,非常不放心,很担心护士能不能照顾好瑞瑞,或许这种感受是为人父母才会有的情绪。
谁知那个白人医生摇了摇头不知说了些什么,她看向旁边特意找来的翻译,那个有着黄皮肤的翻译说道:“威廉医生的意思是您的孩子出生重量太轻,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但可以放心他和圣保罗医院的工作人员。”
“我知道了,你问问他我们现在能去看宝宝吗?”江离看着完全听不懂的医生,只能对翻译说道。>>
江离只看见那个威廉医生和翻译叽里咕噜不知说了些什么,一个穿着粉色大褂的白人护士带着她和杨涵出去往楼道另一端走去。
她和杨涵换好了无菌服才允许进入这间集中的婴儿保温室,在护士的指引下,她们看到了蜷缩在保温箱里浑身乌紫戴着手环的瑞瑞,瑞瑞很小还没有江离一只手大,安静的闭着还没有睁开的眼,口鼻都插着和小身体不符的管子,瘦弱的身体上贴着数不清的胶布,宝宝周围还铺着她之前和吴思阳提前准备好的小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