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问题年?年?拨款,年?年?出问题,问题不在于河道、河工本身,而在于吏治。吏治,又在于监督和?监管。
往往学子们答题答到?此处,便会将答题方向拐到?官员本身的教育与治理上,但?宁颂却将人?身上的问题一带而过,取而代之提出了完善规章制度的建议。
偌大的帝国中,无?时无?刻都有决策在产生。而这些决策所依照的是什么,凭据又是什么?
纵观整个决策流程,真正能?够落实在纸面上的,唯有一个《大雍律》。
除此之外,官场上靠着一套长久以来流传下来的隐形规则运作。
而显性与隐形的两种?规则互相作为替代,只因落实在纸面上的、有章可循的东西太少,官员们所能?够行使的自?由裁量权越多,对于官员的治理才?愈发困难。
这是一套与传统逻辑不同的思?考方式。
殿试按照惯例本不需要明正帝亲自?监考,作为大雍的主人?,明正帝出席这个场合时的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
但?明正帝仍然留下来了。
一是刚刚登基,杂事很多处处都要他决策,他烦不胜烦,借此逃避;
二嘛,就是作为新帝,虽然年?纪不小,但?心中仍然有宏图之志,对于眼前这批学子也抱有好奇。
名义上这些贡士们都是天子的学生。
他亦好奇面对自?己的提问,这些学子们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于是,他非但?没有如先帝一样走个过场,反倒是留了下来,与一干执事官一起监考。
只不过一边监考,一边看到?的卷子却不怎么如人?意。
纸上谈兵者多,能?高屋建瓴地说出有效建议的少。明正帝有些失望,但?理性上讲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这些举子们过往的日子都在读圣贤书,如今科考不易,为了从考试中脱颖而出,少不得要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读书上。
要说对于政务的理解,恐怕还等他们真正地当?官了之后。
只是,纵然理性知道如此,但?明正帝仍然止不住失望——从某种?程度上讲,他理解了先帝不亲自?来殿试的原因。
或许这里面有他需要的人?才?,但?这些人?才?需要时间与环境的孕育。
想到?这里,明正帝已经打算离开,只是目光移到?了宁颂身上时,他又忍不住勾起了好奇,忍不住凑上前去看宁颂的卷子。
宁颂觉得自?己与这位帝王之间接触不多,称不上熟悉,可实际上,自?从储玉被认回来之后,他一直或主动?或被动?地接收着关于宁颂的消息。
从莫种?程度上讲,明正帝对于宁颂的关注并?不比储玉少。
也正是因为这种?定位,在得知宁颂婉拒了爵位时,他才?想出了将爵位封赏到?宁仁身上的办法。
这些年?来,他亦是了解了宁颂家中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