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燕赵联军退兵,卫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是卫国世族没落的转折点。
卫庄被史书定为篡权,并非宗室。有关他的一切都被刻意抹去了。
卫国虽弱,列国虎视眈眈,但谁也不会愿意对手得了这个便宜。为新生的卫国留下喘息的机会。
宗室衰微,只留下先王遗孀。野王的宫殿大半化作焦土,卫国迁都朝歌,先王太后被从宗庙迎出,过继了旁系子嗣为嫡。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韩非一力扛起辅政之责,夙夜辛劳。朝堂上几乎没有反对的声音,提拔任命但凭他一人决定。
此刻,他多少有些理解卫庄的做法。
徐徐图之固然好,但他已经没有耐心。如疾风骤雨,所有独断乖戾的罪名都随着那场大火,与他一同逝去。冥冥中,他做了和盖聂一样的选择。
这是一个新生的卫国,虽然赢弱不堪,但,总有希望。
前往野王的路上,一个青年人灰头土脸,背着一把破剑,却把一只包袱牢牢抱在怀里。
他一路独行,遇到兵荒流寇就杀,终于来到已经被魏燕赵攻陷的野王,听说了篡权者在被攻陷的最后一刻点燃宫室,自焚而亡的消息。
他来到燃尽的瓦砾堆前,花了三日之这里穿寻,终于找到青阳台的故址。这个青年人放下怀里一刻不离的罐子,一边用手挖土一边絮絮叨念:“大叔我信守承诺把你带回来了,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想回的不是野王皇陵吧,这里是那个大恶人每天发呆的地方。诺,我就让他知这里陪着你吧。”
他想了一会儿,脸红着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啊,哎,你以为那个大恶人把我赶出帐篷的那一天我怎么那么好说话啊。你不知道啊大叔,他当时看起来像是想吃了我啊……”
埋好,封土,摆出祭品。
青年人继续叨叨:“好了大叔我的承诺做到了,现在说好了,我可还没有原谅你两次的欺骗啊。作为一个大侠,大叔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这次真的很生气。你欠我两次了,大坏人说过,下辈子你可必须千山万水找到我,然后教我功夫,作为真正的师傅啊。”
……
远远的楼阁之上,赤练靠在窗前看着灰烬中磕头的年轻人,手里玩着一条红色的小蛇。
白凤在她身后不远,一脸百无聊赖:“他回来了,看来边城的局势已经无碍。”
赤练嘟嘟嘴,去逗那小蛇:“现在的卫国,已经没有精力去管一个边城。他们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那个人给他们留下的造化了。”
白凤看着这个女人:“那就不管他?”
赤练咯咯咯笑着:“只有经历真正最重伤痛的人,才有坚不可摧的心脏。你说,是不是啊?”
白凤:“这种时候亏你还笑得出,难怪笑得那么难看。”
赤练风情摇曳地嗔道:“你这样说,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
边城无主,似乎岌岌可危。
一伙逃兵组成的流寇冲进边城,抢掠一番之后大声吆喝着往城外山寨而去。谁知刚出城没多久,就看见一队戎狄人骑着马拦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