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渚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女人见状只是轻轻叹气,也不再去劝渚就寝了。
就在女人正想将桌上的酒罈全部收起来时,却听到渚突然出声。
“侯府那里也不是个好地方呢,”渚喃喃自语说:“他一个人在那里也是孤单的。”
“公子?”女人没有听清渚最後的话语,神情间不由疑惑。
只是渚却不再言语了。
女人不由想到,难道要这样对坐一晚吗?便开口问:“奴家见公子不似寻常人,公子如此模样,奴家冒昧猜想,莫非公子也是为情所苦之人?”
女人的这句话彷佛触动了渚,渚原本那醉後迷茫的眼神看向女人那里,嘴里不由问:“为何这样说?”
“奴家没有见过什麽大世面,却也看过一些戏文,公子的样子倒是真像那些戏文中的一样呢。”
“为情?”渚低低一笑,他的声音中有著难以解说的嘲讽,“怎麽会呢?”
“可是……”女人停顿了片刻後,以她察言观色的本事来说,对上这个客人她的言辞间不必那麽太谨慎,所以还是接著说:“奴家看著就像啊。”
“像啊……”
渚轻叹一声。
像吗?为情?如果不是为情,那麽他又为什麽连那人的丧礼都没有勇气看下去而是直接离开,甚至一路浑浑噩噩地来到这里。
从侯府离开後,他连想都不敢想那人面容的丝毫,彷佛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回去吧,回去看看,他还是会如以往一般在侯府等著你。
所以渚越走越远。
这种逃避,难道也是男女之情吗?
渚不知道,因为可能再也没有人会告诉他这些了。
就是有,渚如今也不会去相信。
女人见渚如同坠了魔障一般,当下也不敢出声惊扰到渚,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
就在女人维持著一种坐姿快要受不了的时候,终於等来了渚的出声。
“哪里有灵鹊灯?”
渚这时看向女人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前一刻的醉意。
“灵鹊灯?”
女人怔了一下,随後立刻说:“这已不是灵鹊节的时节了,不过,我们这里倒是有一户往年都是以买灵鹊灯为生的,想必他家还会有些。”
“在哪里?”
渚急切地问,在女人说了地点後,渚即刻就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