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著些恶意的话语在季阳的耳边响起。
“渚仍旧是渚,还是你以为你所看到的渚才是他所有真实的样貌?他可不是一个善类,他嗜血、杀人,人命对於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於他,屠戮人命才是他生存在这个世间的手段,如今的他不过是收起了大部分的利爪,可是照我看来,他的利爪正在逐渐地展开,你确信││你到时还能真正地接受他吗?”
“你……在说什麽?”季阳迟疑地问。
“怎麽?吓到了?”
那人似是在玩耍一般,手指随意地在空气中划动,随著手指的轻移,那淡淡的墨色也出现在季阳的眼前。
一幅水墨人物在手指的灵动间展现,即便只是寥寥几笔,季阳也可以马上认出那是渚,只不过是穿上了古代的服装,留起了长发。
“这是我那时见到的渚。”那人的目光中有了几分怀念,同时对著季阳又似带著某种炫耀般的神色说:“你见过这样的渚吗?”
季阳只觉得在这一刻心中绞痛,不仅仅是因为与那人相较之下自己没有优势,同时更是对於那段根本不曾熟悉的过往产生了自卑,因为那是他无法参与并永远错过的渚的过去。
“那终究已成往事。”季阳这样说似是为了反击一般,但却只换来那人赞同般的一声轻叹。
“的确,那终究已成过往云烟。”
那人的目光望向那幅已然空白的画卷,一时没有了声音,只是他眼中的厉色立刻彰显出来,冷声说:“那些人还没死心,又来了。”
“什麽?”季阳被这样的态度转变弄懵了。
“你马上做出决定吧,是否要与渚离开这里,如果再晚的话,弄得渚大开杀戒可就不妙了。”
不等季阳思考後回答,随即便听到身後急促的脚步以及季旬的呼唤。
“小阳!”
季旬只是注意了一下那陌生的人影,便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季阳身上,“小阳,他们看来还是不肯放弃,你……”
“他会和我一起离开。”
渚在季旬身後紧接著说,他的话语自然换来季旬的怒视,而渚却恍若未觉,他的目光直直地望向季阳,他所需要的不过是季阳的一句话而已。
季阳没有想到只是在一会儿工夫後就面临这样选择的局面,季家与渚……
在无人注意到的时刻,那个人影又淡化成一片水墨色消失在空气中,只有渚注意到那人在消失前嘴角所勾起的嘲讽笑意,渚的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彩。
而季阳恰恰好注意到渚这一瞬的神态,心中的念头转过千万,看到渚那笃定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了片刻的不舒服,他鬼使神差般地说:“我要留下来。”
无视於渚与季旬的诧异,季阳继续说:“我不认为在离开後,那些人就会对季家偃旗息鼓,我的存在不过是一个藉口罢了,那些力量……纵使我还没有完全掌握,但多少还是会有些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