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旬看著两个面露忧色的弟弟,将他的预感也说了出来。
“我如今在军部的职务已经被架空,但父亲还没有落到掌控不了局势的时候,显然这是他的意思了。我想,父亲是想让我一步步地退出军部,也好为家族做最坏的打算。”
“什麽!”季凡不可置信地轻叫出声,“那麽也就是说父亲那里很危险了!”
“二哥。”季阳轻轻叫了一声,让季凡的情绪暂时冷静了下来。
“小阳现在回来也好,原本我也是想过些时候把他接回来的,这次既然回来了,学院那里你先暂时不要去了,你跟在季凡身边帮忙吧,在这种时候我怕有些家族的事务会让他暂且脱不开身,你正好回来跟在他身边也好。”季旬说完这些已经面色疲惫。
“好,那麽我现在就开始著手准备了。”季凡点头回应说:“小阳这里我也会照顾好的,只是你……”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不必担心,在这种时候我自有分寸。”
季旬看著季凡,准备结束这场谈话了,“那麽就说到这里吧,你那里也赶快准备吧。”
季凡点点头,什麽都没有说,将心中的不安深深埋藏起来,现在这个家容不得他有丝毫的软弱。
在地下深处的研究所中,几乎大部分的仪器和人员都已经撤离了,剩下的无非是一些并不重要的研究人员在整理一些非核心的资料,以便带走。
研究所深处的那扇金属门,周围的监视仪器也都关闭许久了,甚至在那些镜头上都覆了层薄灰,这里在某一天发出警报後,便再也无人进入。
级别不够的研究人员只是隐约听说这里被人盗取了重要的研究资料,而级别较高的研究人员则是清楚的知道这里出了人命,甚至有几名研究人员莫名其妙地就从这里消失了。
尽管对外的说词是他们已经完成当初的研究专案、拿到丰厚的报酬走人了,也是从那天开始,这扇金属门便被人忽视,或者刻意地遗忘。
可是今天却有脚步声向这里走来,一名穿著白色长袍的研究人员一路前行,一边低头寻找著什麽,他是这里最後一批留下的人员。
虽然之前听说过这里的传闻,他也是尽量避开这里,但不久前他脖子上佩戴的护身符不见了,想到今天有经过这附近,也只好来到这里寻找看看。
就在那名研究人员低头寻找未果、正准备回去时,他那低垂的目光却看到在前方不远处出现的黑裤黑鞋,向上望去,一个明显不是这个研究所的人出现在视线当中。
来人一身黑色的看不出任何标识的长袖休閒服,脸庞俊美到可以和当红影星媲美,让人一时移不开眼光。
黑发黑眸的男人缓缓向他走来,本来他应该马上按响就在手边不远处的警报器,但是他的眼睛就像著了魔一样,根本无法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移开。
男人冲著他冷然一笑,一声惨叫立时在这个通道中响起,那个研究人员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口中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踉踉跄跄地跑远。
渚看著那个被惊吓过度已经发疯的男人,只是露出冷冷的笑容,转身就向那扇封闭已久的金属门走去。
渚越接近那扇金属门,门的表面就出现越多裂痕,而等到那些裂痕达到了极致,彷佛承受不了无形的压力一般,门竟完全爆开,巨大的响声惊动了附近的警报器,刺耳的警报声霎时间传遍了研究所内。
渚对这些恍若未觉,他并没有在那金属门的爆开中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无视脚下的狼藉,步伐一刻不停地向里间走去,在这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只馀下上面已经空无一物的圆柱形展示台。
渚来到那个展示台面前,伸手触摸在那曾经放置过东西的位置,在渚的缓缓触摸下,一丝血红色的痕迹开始从上往下蔓延到整个展示台上,直到那些血痕逐渐覆盖了整个展示台,渚的手才从顶端离开。
白皙的手指划过展示台的柱身,那之前覆盖在了展示台上的血色像是有生命一般,一点一点地汇集到了手指中,渐渐的,展示台又恢复成了原本的白色。
“算了,总归是聊胜於无,这些,也够了。”
十五分钟後,这个地下研究所毁於一片火海中,无法查明起火原因,因为这里早已经准备废弃,所以最後也只是草草了事。
“谁!”
季阳走在季家老宅的长廊中,忽然回身望去,後面仍旧是空无一人,可是他确定刚刚的感觉不会出错,那的确是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季阳又在长廊站了片刻,刚刚那种感觉就再也没有出现了,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季阳觉得不是自己多想了,他原本还在担心回到季家老宅中会不会再遇到什麽异象,可是这次再回来他却什麽也感觉不到了,甚至连之前的压抑都消失无踪。他的神经彷佛不再那麽敏感了,而这一切的原因……
季阳不由抚上了左胸口处,是这个原因吗?渚……
你的命……
那并不是单纯的梦境啊……可是刚刚那种窥视的感觉又该怎麽解释?
季阳摇摇头,想要竭力把那种感觉驱逐出脑海,可是怎麽样都缠绕不去,季阳努力清空了自己的脑袋,装作没有发生什麽,直到……
“小阳?你在这里干什麽呢?”季凡的声音突然传来。
“没。”季阳的声音顿了顿,神色间看不出任何的不自然。
尽管季凡心下怀疑,但是在面对季阳的时候仍旧若无事地说:“小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