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极力护住手中的灵鹊灯,不由抬头向那棵古树望去,在那古树上他却发现了渚的存在,渚坐在较高处的枝杈上,手边那盏灵鹊灯隐隐闪烁著,即便相隔甚远,季阳仍旧从渚那里感受到某种孤寂。
就在季阳想要靠近的时候,发现了那个站在古树下不远处的身影,他伤感地笑了,这里……不需要他。
季阳手中灵鹊灯内的灯火渐渐熄灭,他最後看了一眼渚的身影,淡淡地笑了,他或许明白了什麽,又或许什麽也没有明白。
在灵鹊灯的灯火完全熄灭後,季阳周身的黑暗逐渐退去,他又回到了渚的房间中,将手中的灵鹊灯又放回了原处。
季阳在心中无声地叹息著。
刚刚那是渚的记忆吗?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再去想刚刚的一切,说他自欺欺人也好,他没有勇气再去品尝适才心痛的滋味了。
季旬开车来到了季阳住处的楼下,看见季阳房间中的灯光熄灭後才放心离开,这时已是深夜了。当季旬回到季家老宅时,发现季凡同样没有安睡,看样子也是在等他归来。
“小阳已经休息了。”季旬首先把季凡关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去餐厅用餐吧,这麽晚了也辛苦你了,我让厨房那里特意给你留了宵夜。”季凡看著季旬疲惫的神态关心地说。
季旬没有拒绝季凡的好意,和季凡一起来到餐厅用餐。用餐过後,季凡还特意开了一瓶红酒品味。
季旬看了季凡一眼,不由说:“现在可不是藉酒消愁的时候。”
“我明白。”季凡放下了酒杯,看向季旬说:“我原本是不同意把小阳一个人再送回去的,可是如今看到眼下的情景,这或许才是最好的方法。”
“父亲还没有回来吧?”季旬随意地问。
“没有。想也知道,那些人在没获得满意的答覆之前,是不会让父亲脱身的。”季凡将酒杯重重放下,口气中不乏抱怨,“那些人和疯狗一样,上次你险些陷了进去,这次更加变本加厉了。”
“你不要掺和进去,如今盯著你的人也不少。”季旬看了一眼有些醉意的人叮嘱道。
“我知道。对了,你这次去纳布斯,那边是怎麽回事?”季凡这才想起今夜一直等待季旬归来的目的。自从季旬从纳布斯回来後,季凡就一直没有时间仔细问问那里的情况,现在总算可以详细询问季旬了。
“纳布斯?”季旬刚才有一瞬间的走神,这时回过神来,看著季凡想了想才回答:“那里看上去也不怎麽样,而且……”
“安斯艾尔。兰迪?”
季凡接上了话,能让季旬露出这种神情的也就这个人了,一想到这人,季凡不由恨恨说:“他对小阳还是那种心思?若不是当初怕小阳在这里会卷进去,又怎麽会舍得把他放在纳布斯那麽长的时间?本以为那个安斯艾尔。兰迪会是个有分寸的,难道他……”
说到这里,季凡的神色间不由得带上了一缕狰狞。
季旬瞧出端倪,说:“没你想的那麽糟糕,我看那人虽然对小阳有心思,但也因为顾虑太多,不会对小阳有所伤害,否则我这次也不能把人顺顺利利地带回来。”
季凡的神色缓和下来,“那麽现在我们……”
“现在什麽都不用做,”季旬起身将季凡眼前的红酒拿走,故意不看季凡那不解的眼神,自顾自地说:“你好好地照看小阳,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做。”
季旬的话让季凡产生了不好的联想,而就在他刚刚想要说些什麽时,季旬打断地说:“现在家里的一切都需要你照看了,父亲那里的事情,我有预感不会那麽快平息。”
“什……”
季凡还来不及表示他的惊讶,季旬已经拿著他的红酒和酒杯走人了,季凡本想起身追上去,可是在最後还是停下了脚步。
望向季旬的背影,季凡内心不祥的预兆渐渐升起。
季阳在早上刚刚起来时就接到了学院教授的电话,他不知道教授是怎麽知道他回来了,在询问到他是否还要回到那个研究课题中时,季阳本来已到口边的那个“好”字终究没有出口。
他现阶段的状态确实不好,实在无法集中精力来进行那个研究了,而电话那边的教授却已为季阳想到了原因。
“看来你也听说了,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不回来这里也好,当初是我一意孤行把你卷了进来,现在脱身也是个好时机,你前些时候不在学院里,我也正好有藉口将你从这个研究中排除。”
“教授,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季阳被这些话弄的一头雾水,不由得发问。
“怎麽?你不知道?我以为你前段时间离开正是为了避开这些。”教授比季阳更加不可思议,随後用一种释然的口吻说:“看来你的家人很爱护你啊。”
“教授!现在到底是怎麽回事?”季阳没有工夫去体会教授的感慨,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答案。
教授在电话那边深深叹气说:“季阳,我现在已经後悔当初参与进这里了,即使这个研究是我梦寐以求的也一样。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研究,还掺杂了更多令人恶心的事情!”
教授在说到这里时,情绪跟著激动起来,“那该死的政治!”
季阳等到教授的情绪平缓後,终於知道在他去往纳布斯後,那个研究小组发生的事情。
尽管只是属於核心研究的边缘,但是教授之前所定下的小组成员,仍旧陆陆续续地被迫从小组中离开,而代替他们的根本是在学院名录中没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