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内掀起了一层浪,层层叠叠,阵阵浮涌,酸麻至心头。大手往后旋至腰眼,掌心经腰侧而过时,缓慢在软肉上按压捏拿。周子衿敏感得差点趴不住,脸埋在枕头里时咬住了下唇。她没想到这个家伙的按腰手法,熟练得像一个多年老中医。周嘉驿的四指搭在她腰前,掌根扶在她后腰上,一下一下,劲道温柔又霸道,舒服到无法辨别是调理还是调情了。周子衿被他捏软塌了,从头到脚酥麻得快化成一摊,某一刻一把按住腰上他的手,“好了,你拉我起来。”“舒服了?”周嘉驿微微勾唇,发出来的声音却有些低。“太瘦了。”男人探指把她的衣服牵下来。侧腰往里凹出一道柔韧的弧线,触感惊人。如仍握在手,周嘉驿嗓子有点发紧。腰细得两只手能易如反掌扣紧,大概一折就断了。周子衿扯了下自己衣边,颅内火星子尚存,慢腾腾翻身:“我高三还胖了五斤。”躺床上的人伸出胳膊,周嘉驿握着她的手腕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边上人往前迈了几步,打开柜门,很自觉地往床上又扔了一床被子,屈身摊开。注意到了周子衿的视线,他挑眉看她:“还是想跟我盖一床?”周子衿甩了件t恤打在他身上,反身提着衣服往卫生间走:“滚蛋。”那人在她身后笑得眼光闪烁。周嘉驿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电视机里正在放一部鬼片,周子衿刚刚打开。少女盘腿坐在床上,面朝侧边空调,调低了两度温度,撇头看他,“快来。”眼睛里一种隐隐的迫不及待。男人毛巾在后脑肆意擦了一两下,随手扔到了前面椅背。周嘉驿方才还在漫步,待到近前不打一声招呼欺身。一张脸逼得很近,紧紧抓握住了她的胳膊。他把她从床中心拖到了床外侧,继而俯身上床。做完这一切,周嘉驿转眼看周子衿。周子衿心也跟着紧了一路,惊魂未定到现在。“不是这个意思?”两个人几乎靠在一块,少年唇边隐隐幽幽挂着暧昧不明的弧度。有这个意思……但这也过于近了…周子衿找的这部鬼片几乎没有血腥惊悚画面,只是属于很多情节细思极恐一挂,气氛也营造得很死亡。房间里开了盏床头灯,周子衿下半身盖在被子里,径直盯着屏幕。旁边无法忽略的脸贴得很近,她似乎能感受到空隙里传递着的又凉又热的温度。“你头发还没吹。”周嘉驿“嗯”了声,“看完就干了。”周子衿听着少年磁磁的声音裹在耳边,唇角微微牵动,看了眼空调温度,轻道:“不会感冒吧。”说着摸身侧遥控器。身上被子忽然被人掀开了,两个人的瞳孔里闪烁着电影形状的碎片,周嘉驿说:“那你帮我暖暖。”两条长腿大张旗鼓地进来,原本供她一人占有的空间顿显逼仄。周子衿稍微有点心猿意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有人来搭伙,一会儿又觉得热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没多久,又找空调遥控器。天可怜见,就是这么右手往边上一放,让她摸到了周嘉驿的手。不妙。。。。这叫什么。这不就是助桀为暴助纣为虐?男人就跟今天笃定地看上了什么,轻轻揽住了她的腰,把人又拉近了点。周嘉驿盯着她的神色如摄人心魄的妖精般,轻轻警告,“别乱摸。”周子衿被他这一套套的圈套痒了,揭竿而起,反守为攻,声音轻盈。“要么管住你自己,要么呢离我远点儿。”身边人一时间脸怼得极近,几乎呈逼问的姿态:“我哪里没管住?”吐气如兰,目光灼灼。两个人的间隙里有分子纠缠不清。楼下,草地,墙边。那天晚上被他这么明摆地提及,周子衿脑子轰地炸开。“周子衿,我因为喜欢你,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还挺和善?”少年真声轻声参半,每个字都吐得徐缓。当事人却反倒没羞没臊。周子衿突然觉得她是不是疯了才跟他单独出远门,开一间房睡一张床。眼前的人豺狼虎豹气息无法掩盖,她惊觉她跟周嘉驿走太近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谁他妈敢觉得你是个好东西?周子衿怀着满腔杂念,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出去一只手。手心覆在周嘉驿的一边脸上,力气往旁边一带,将人推到了一边。她好像早就想这么干了。少年怔愣片刻,倏地笑了。周嘉驿在她手里偏侧过去脸,姿态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他回过头,就势捏着她的手送到唇边,微低头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