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她高中时的脾气。
“如果这些话有冒犯到你,那我向你道歉。”
盛骁并没有恼怒,从始至终喜怒都不形于色,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就像三年前你母亲病危时那样,尽我所能的帮你而已。”
温窈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脑子里好像有一根筋牵着神经,越是重复着盛骁刚才的那句话,就越是疼得强烈。
往日的回忆好像在不停冲撞着一道无形中的闸门,缝隙里有片段涌出——
……
仿佛是在医院的急救室,她站在门口,机械地一个个拨通号码,一个个表明来意。
[盛骁……对不起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对不起……你在上京市有没有熟悉的脑科专家……我妈妈今晚突然病情加重了……]
[我爸在国外出差电话都关了,我舅舅他们也已经去联系了但还没找到……我已经给所有我认识的能帮得上忙的人打了电话……之前明明都还好好的,医生还说有可能会醒,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让人去联系,告诉我你的位置,我马上来]
……
记忆里的她在那一晚不知拨出了多少个电话。
盛骁确实是,第一个回应她的人。
这些零碎的记忆不断在温窈的脑子里冲撞着,每一片都像碎裂的玻璃一样锋利。
过了许久,温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帮了我,想要什么回报?”
盛骁迟疑几秒,又听温窈道:
“我指的是我能给的回报。”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答:
“我不是需要你回报什么,但我记得你一直很想去看他的演唱会,三年前你错过了,这一次就让我陪你去看吧。”
这一晚的温窈做了一个极其真实的梦。
梦里,她已经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租住在上京市一所独栋公寓。
电话打进来之前,她正穿着围裙在厨房切菜,菜板上的肉丝切得很漂亮,刀工熟练得让温窈感到不可思议。
“喂?”
“窈窈,今晚你有空陪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吗?”
“……可是我今晚约了朋友来家里聚餐。”
“改天再约你的朋友吧。”电话那头的声音温和,只言片语中却藏着不可违拗的专断,“我母亲只有今晚有空,她想见你一面,只要她同意,我们这桩婚事就可以定下了。”
温窈环顾着厨房里准备了一半的食材,眉头微蹙着,到底还是解下了围裙。
保时捷驶入慈善晚宴的会场。
盛骁的母亲穿了一条宝石绿的丝绸裙,被一众阔太太围绕着,见温窈和盛骁两人入场,几个阔太太笑眼弯弯调侃:
“那个就是盛太太的儿媳妇啊?”
“和盛骁站着一起确实般配,听说是温氏集团的大小姐吧?真是门当户对……”
温窈走上前问好:
“伯母好,初次见面,我叫温窈。”